活着,不仅是为当做优势与死去人对比,更是为向死去人彰显生命力量。
活着才有希望。
“如果你还觉得不够,还想报复,就来找,命硬。”
傅宣燎直起腰,将吸进肺腑寒气狠狠呼出来。
“而他,会带着所有人爱,所有人祝福,长命百岁,健康快乐地活下去。”
看似挑衅,用自己还活着耀武扬威,实则卑微至极,仿佛除活着这件事,拿不出任何足以和死人匹敌优势。
是种绝望到底无能为力。
深深吸进口山间凉气,刀子般冷冽地刮在喉间,牵起足以将神经麻痹铁锈味。
“这次来,是想告诉你,被你抢走切,都将回到时濛那里。”傅宣燎字顿地说,“包括那些年,被你冒领爱意。”
想到那些年本该属于时濛和他美好片段被破坏得七零八碎,恨自己识人不清同时,也恨面前这个笑得脸无害,实则歹毒无比人。
让他最后丝愧疚烟消云散,缚在身上绳索也被解开,得以重新拥抱自由,审视自己真心。
傅宣燎在冷风中启唇:“这是最后次来这里。”
“不是为看你,毕竟不欠你,时濛更不欠你。”
照片中人像是没听到他说话,笑容灿烂如斯,和从前别无二致。
倒是傅宣燎忽然有种冲动,想上前撕开他笑容和伪装,问问他为何如此狠毒,临死还要将时濛害到那样地步。
这人走得倒是清净,就算以后被提起,也可以用句“年纪轻轻就得绝症难怪心里不平衡”轻描淡写揭过去,可他做过事像针样扎在他们心上,让他们互相怀疑,就算拔出来也不可能毫无罅隙。
可现在不是抱怨时候。强压下翻涌,bao怒,傅宣燎冷笑:“现在,可以保证不会忘记你。”
“永远不会忘记你对时濛做过事,即便你死也不可能笔勾销,犯下罪孽必须个个给还回来。”
说到这里,傅宣燎又觉得庆幸。
幸好他还活着,幸好他们都还活着。
时濛又做错什?凭什被命运折磨得伤痕累累,百孔千疮?
凭什他们要错过这多年?
可是眼前人已经死,说什都传不到地底下去。
至此,傅宣燎才明白时濛当年那句“可是他已经死”真正含义。
因为他死,所以你不可能忘记他;因为他死,所以永远无法独占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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