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濛还是疑惑:“你知道过去,不害怕吗?”
“怕什?英雄不问出处,老家还农村呢,也没见瞧看不起啊。”潘家伟耸肩,“至于你说什偷画……说实话不太信,你都画这好,对画画又上心,连给早餐铺画幅包子图都认真得像要送去参赛,怎可能偷别人画?”
时濛倏地怔住,被这不需要解释辩白,也可以拥有信任。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啦,就像今天那个路虎大哥……”潘家伟说着,又对已知情况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是你强迫他,那他现在为什又跑来追你?”
时濛对“追”这个字有天然抗拒,下意识否认:“他是来看笑话。”
他给时濛倒水,又担心水凉对身体不好,问路过服务员要壶新。
飘着热气杯子递到跟前时,潘家伟看着时濛,小心翼翼地问:“突然说这多话,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直到走在夜晚灯火璀璨街道边,凉风扑面,时濛才从恍惚中抽离,为方才咄咄逼人向潘家伟道歉:“抱歉,……”
“欸欸欸打住。”潘家伟没让他说下去,“怎说俩现在也是互相揭过老底关系,干吗这客气。”
时濛老底显然已经交代彻底,至于潘家伟……
你知道曾经做过什事吗?”
“偷过别人画,是私生子,把养大是个妓女。”
“刚才还污蔑他,把他送进警察局,你不害怕吗?”
“所有人都怕,都躲得远远,你们……你们为什还要贴上来?”
随着最后个问号画上句点,席间气氛凝结至冰点。
“啊?”潘家伟露出惊讶表情,
知道时濛在想什,潘家伟笑嘻嘻:“就是对你有意思呗,藏着掖着这些日子,还以为你没看出来呢。”
这算表白。时濛有些不适应地别开目光:“那还是,抱歉。”
潘家伟挠头:“这是被拒绝吗?”
时濛答不上来。
“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反正不急。”潘家伟给自己拉票,“虽然没那个开路虎长得帅,也没那个老……咳,那个卫先生有钱,但年轻啊,有无限可能。”
时濛低下头,胸口伴着呼吸剧烈起伏,短暂冲动过去,紧随而来是阵莫大空虚。
他像走在茫茫沙漠中,被风沙沉甸甸压着,喘不上气,却又走不出去。
他以为说这些,对面人总该怕,总该退避三舍。就算能包容他冷漠寡言、阴晴不定,也无法忍受他曾经。
然而没想到是,时濛再度抬起头,对面人仍坐在原地。
潘家伟表情里有惊讶,有担忧,却没有时濛熟悉嫌恶和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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