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便是隔壁潘阿姨。时濛道谢,潘家伟摆摆手说不客气,然后不客气地拖张餐椅反坐,双臂挂在椅背上,晃悠着问:“听说你周没出门,憋在屋里干吗呢?”
家里很少来客人,时濛按自己想法行待客之道,
现在已然失去立场,傅宣燎手只伸到即将触碰到缠着绷带手背,便克制地停住,蜷起手指,悄悄地收回来。
傅宣燎举起杯子喝口咖啡,坦言道:“虽然当年,因为这件事对你有偏见,它是切恶开端,可是仍然庆幸,那天是你闯进来。”
说着,他呼出口气,努力让出口话语不那沉重。
“要是不愿意想过去事,那们就不想。”傅宣燎偏头看着时濛,“从现在开始,只要是你给,就算里面放毒药,也心甘情愿喝下去。”
这番无从考证话,待傅宣燎走,就被时濛强行抛到脑后。
,表面上全盘妥协接受,听之任之,实则内里竖起所有刺,连呼吸都在竭力传达抗拒。
时濛没理会傅宣燎道歉,拿起被冷落多时咖啡杯,放在咖啡机底座上。
随着流淌水声,两杯冒着热气咖啡摆在桌面,时濛站在岛台端,拿起杯慢慢地啜饮。
傅宣燎走上前去,拿起另杯。
许是因为距离近,时濛发现傅宣燎右手食指和中指上两块深色伤疤,并多看两眼。
他关紧大门,反锁,上楼把起草到半画挪到位于楼下阳台新画架上,抓起旁边窗台颗牛肉干塞嘴里,咀嚼间中和咖啡留在唇齿间苦味。
这幅画时濛整整画五天,期间出门买食材都脚步匆忙,在超市偶遇到潘阿姨,聊不上几句就要走,理由是赶着交画。
周五晚上门被敲响,时濛莫名不想去开,通过外头呼唤声辨认出是谁,才匆匆放下笔,站起来行至门边。
开门后,先闯入眼帘是兜黄澄澄橘子,脑袋从袋子后面探出来时嘴咧得老大扮鬼脸,惊得时濛后退半步。
“有这吓人吗?”潘家伟边嘀咕边踩着地垫蹭蹭脚,走进来,把橘子放在桌上,“妈让给你带,让你多吃点,吃完家里还有。”
“被烟烫。”傅宣燎察觉后立刻不问自答,“有点疼。”
但知道这比起你疼,还差得远。
时濛似乎没听懂他话,或者根本不想懂。视线再度垂低,时濛放下杯子,抿着唇,双手置于桌面交握。
这让傅宣燎想起十几年前第次见到时濛,那时候自己十岁他八岁,面对自己友好亲近,时濛也是这样,安静而不失礼貌地坐着,紧绞手指却透露他胆怯。
当时应该拉他手,让他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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