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气又急,忍不住在两三米开外问:“为什不告诉?”
在对记忆产生怀疑、向你确认时候,你为什都不说?
自五年前起,傅宣燎便先入为主地认为时濛对他是偏执占有,时沐有什他就要抢什。就算后来意识到时濛对他并非全然是独占欲,也只当时濛习惯成自然,把依赖误当做喜欢。
他怕这份本不该萌生喜欢扰乱他思绪,影响他判断,于是狠下心抽身撤离。现在却毫无预兆地告诉他——你猜错,实际并非如此,时濛对你喜欢是出自真心。
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起,每个都足以让傅
他永远记得那只手抚摸他额头时触感,记得那份被心疼珍视温柔。
他直以为那是时沐。
脑袋里炸开锅,恍惚听到时濛问“好看吗”,傅宣燎将视线移到时濛身上,难以消化地深喘几口气,才开口:“……是你吗?”
以问句形式,傅宣燎却在心中缓慢地、逐地肯定——
医务室来探望是你,午休时间来教室找是你,每年生日把画塞在桌肚里是你,那个被认作互通心意圣诞夜,也是你。
口不言。
时濛又问:“那你知道,为什把《焰》藏在这里吗?”
傅宣燎更是无法作答。
时濛也没指望能听到他回答,自顾自接话。
“不过那不重要。”时濛在纸上画出条弯曲弧线,唇角跟着微微翘起,“反正,它很快就不在这里。”
时濛没回答,面无表情地收画,然后仰头看眼天幕,起身往驾驶室外走去。
傅宣燎跟出去。
手上绳索松开,被他三下五除二解扔在甲板上。时濛回头看见时候,非但不觉得惊讶,还意料之中般地笑下。
渔船甲板四周未设护栏,时濛走到最边缘,身体随着船身晃荡,傅宣燎怕他落水欲上前拉他,他背朝大海,命令道:“不准过来!”
傅宣燎进退两难,只好先站在原地,安抚住时濛。
兴许怕真伤到他,时濛买来刀还没开刃,并不锋利。
光是将麻绳其中股磨开,就费傅宣燎好大功夫,前胸后背都出汗。
刚要通过手臂力量挣开松脱缠绕,忽然,张纸被举到眼前不到十公分地方。
傅宣燎忙将刀刃握回手心,忍着疼看过去——是副黑白简笔画,由于出自不常用左手,线条边缘坑洼不够平滑,却仍能看出背景是操场,有个身穿短袖少年在跑道上奔跑。
心跳频率骤然飙高,下下重重地敲在耳膜上,傅宣燎慢慢地睁大眼睛,确认上面每根线条,都与他高二在医务室收到那幅画上近乎重合,连视角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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