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燎大口喘气,粗声问:“生日那天,往课桌里塞礼物,是不是你?”
像被警察当街逮捕小偷,时濛头也不敢回,良久才很轻地“嗯”声。
“去年,还有前年,也是你?”
“嗯。”
听到想要回答,身后人松口气。
走到圣诞树跟前时候,自发守树几名学生已经散,门口保安大叔从岗亭里探出脑袋吆喝道:“下着雪呢,快点回家吧。”
时濛点头应下,却没走。等到校园里灯都熄灭,再无人注意这边,他把书包丢在雪地里,学着早上傅宣燎爬上去轨迹,慢吞吞地往上爬。
并不是件容易事,栏杆湿滑,也没个落脚点,依赖臂力攀爬上去,腾出只手抖抖索索够到那盒子,时濛便手脚虚软,彻底没力气。
加之听到脚步声乱心神,脚下不慎踩空,还没来得及自救,抱着盒子时濛仰面朝天栽倒下去。
预想中疼痛没有到来,身后传来抽气声令时濛身体僵硬,不会动似。
如他那个没住在时家母亲杨幼兰,今天是怎过,下次见面时候会不会又叮嘱他:“记得让着你哥哥,你应该。”
比如当年那场“意外”,如果杨幼兰知道撒泼耍闹结果是李碧菡比她早生,会不会选择收敛点,或者换家医院。
比如孙老师那样喜欢杨幼兰,为什非但不阻止她把孩子生下来,还甘做护花使者,想尽办法帮她把孩子送回时家。
再比如,为什大家都喜欢时沐,连傅宣燎也喜欢。
可是时沐已经被接走,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家。
雪还在下,将贴得很紧两个人困在原地。
“就知道…
“嘶……好沉。”
接住他人显然也不好受,时濛从喷薄在脸侧气息中闻出他喝酒。
他什时候来?为什喝酒?是因为礼物没有被期待那个人拿走,还是……
没等时濛想明白,只穿着校服外套手臂自身侧伸出来,暖热掌心在并不充足光线下还是准确抓住时濛抱着礼物手。
心跳自喧嚣吵闹戛然止息,片刻后再度响起,径直冲向鼎沸。
他妈妈那样细心,家里定然开着暖烘烘壁炉,并为他准备好热乎乎汤和软绵绵毛毯。
立在寒风中,头顶落满雪粒时濛点也不羡慕,他房间可以蹭到壁炉余热,汤哪怕凉透也总会给他剩碗。
他睁大眼睛望向那棵被挂漂亮灯串圣诞树,盯着尖顶使劲看。
时沐走,所有人都走,那只蓝色盒子,就是。
他等啊等啊,看着圣诞树前人换波又波,远处钟楼分针转圈又圈,布告栏橱窗边雪都堆积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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