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是虞小满想要,可他心还是痛得厉害,比逼出元丹那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突然后悔方才没有好好看看陆戟,他怕时间再久些,就不记得他恩人长什模样。
他们之间联系自报恩者和施恩者展开,到头来又变回最初关系,切都如同没发生过那般,重新退回原点。
是以当虞小满听见门被推开动静,扭过头去,看见不久前“愤然离去”
陆戟不答,虞小满便当他默认,眼闭心横:“如此才算真正还清,今后们桥归桥路归路,此生不复相见。”
海水无风时,波涛安悠悠。
陆戟离开时仿佛将凛冽风也并带走,四下出奇宁静,唯虞小满心里闹腾不休。
这会儿点都不困,手腕隐隐发烫,似乎还留着被紧握触感。
将那处用水草缠好,衣袂盖住,虞小满捧腮望着桌上烧得只剩寸余蜡烛,眼眶热,吧嗒落下滴泪来。
细打量陆戟面容。
璧月姐姐讨厌陆戟入骨,口个“臭男人”地骂他,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似,陆戟与她见面,现下能好端端坐在这儿都是个奇迹。
陆戟说没有,虞小满不信,扯他衣袖要看,被陆戟制住手腕压在胸前。
推搡间两人距离倏然拉进,鼻尖几乎碰到处,视线相撞瞬间,虞小满在陆戟眼中看到两个小小人影。
“你担心。”陆戟说。
先前在陆府和虞桃起背诗,不明白诗人们为何总将蜡烛燃烧比作流泪,现在却有些懂。
虽说已经做过次告别,虞小满现在才意识到这回是真永别。
他狠狠将陆戟推开,拒绝他出于愧疚怜悯,说最狠绝话,将自己后路断得干二净,但凡有点骨气人,都不会再回来找他。
何况陆戟傲在骨子里,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却再被拒绝好意,怕是已经气得在心里怒斥许多遍不识好歹,甩起马鞭奔跑在回京路上吧。
这样好,虞小满对自己说,这样再好不过,待陆戟回到京城,便可迎娶沈家小姐,再无旁人敢指点说道。
近乎肯定语气挖开虞小满费尽力气藏在心底深处隐秘。
虞小满慌,挣动手腕却拧不过这个臭男人,时羞愤不已难堪至极,仿佛自己软肋总能被他轻易找到,先动情永远只能甘落下风,任人拿捏。
“自然担心你。”虞小满说,“既然见过姐姐,应该知道,将元丹给你吧?”
这回轮到陆戟发愣。说到元丹,不知想起什,他眼神忽然暗淡下去,低声说:“知道。”
虞小满不愿在他面前失态,心想要他走:“颗元丹报你八年前场救命之恩,应当足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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