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满哪舍得伤他,忙不迭把剑柄塞回剑鞘。回头见陆戟目光仍围着自己转,心道这人不是武将吗,怎如此迂腐,非得学廉颇负荆请罪?
为让他安心,虞小满再三强调自己不计较,并将那条扯坏蛋络子绑在他四轮车上:“喏,这个丑东西绑在这儿,少说两月不准拆,就当惩罚。”
陆戟虽将信将疑,到底还是听虞小满话,将那造型奇特络子在扶手上绑个死结,低头左瞧右看,问:“这络子,本该用来收纳何物?”
虞小满惊讶于他长这大竟连蛋络子都没见过,又想起先前太夫人说他自幼习武,父母对他期望甚高待他极其严厉,寻常人家小孩玩东西他几乎没机会接触,逢年过节也不得歇息,自是不会晓得这编得松垮稀疏络子是孩童们过端午用来装禽蛋。
实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虞小满眼珠转,道:“这是用来装贺礼,天上神仙赠予你贺礼。”
稍作沉默,陆戟又道:“上回被人下药,轻易听信谗言定你罪,是失察之过。”
原来为这事。
虞小满有些不自在地扯着络子线:“在堂屋那会儿,不是已经……”
“那不作数。”陆戟说,“合该私下再向你郑重赔礼。”
思及这事诡异起承转合,除那晚肌肤之亲,其余虞小满都不想提起。可陆戟道歉显然也包含那晚,因为那晚于他来说是场意外,并不包含旁意义。
三更天,虞小满悄然醒来,转个身侧卧,幸而没将陆戟弄醒,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睡颜。
方才做个梦,梦里陆戟尚为十五岁模样,在海边玩耍时不慎蹭掉片鱼儿身上娇嫩鳞,将它捧在手心抹完药再放回水里,时不见好,自责得脸都皱起来,唰地将佩剑抽出,也不管鱼儿是否能听懂,拱手道:“怪不知轻重,剜自己块肉,就当请罪。”
醒来后恍惚许久,虞小满才确认这是真实发生过事,与几个时辰
虞小满又有些憋气。
他晓得自己这郁闷来得蛮不讲理,可这种自以为重要时刻被对方轻飘飘揭过滋味实在苦涩,苦得他扯断两根流苏线,赌气道:“若是跟上回样嘴上说说,那大可不必,反正老爷下命令,外头人也不会知道……”
话未说完,只听“锵”声,陆戟将随身携带佩剑抽出来。
虞小满霎时收声,瞪圆眼睛盯着陆戟,看他缓慢走近,将削铁如泥利刃横放于桌面,庄重神情里没有掺杂丝毫玩笑成分。
“此事既已发生,至少你知知。恕无礼在先,于心有愧……”陆戟字句,掷地有声道,“若能令你解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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