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正则下午被气得不轻，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再跟他联系。尹谌那个常年见不着面
爹倒是发
条消息过来，问他怎
不接电话，又问他是不是疯大过年闹事。
尹谌没回电话。他认为自己和这位名不副实父亲已经两清，除逢年过节礼节性客套，没必要再有其他瓜葛，于是只回条“新年好”短信，就把手机揣回口袋。
从前是孤独过，在意过，渴望有
个正常家，后来这个念头在现实打磨中消耗见底，他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个人过。
想着唐柊已经许多年没好好过春节，今年又要在医院过，尹谌说：“抱歉，除夕夜还让你跟着
跑。”
“这有什啊。”唐柊不以为然，“明天你还不是要跟回老家？”
尹谌笑：“嗯。”
到医院离零点还差十五分钟，尹谌让唐柊在休息室坐着，自己去更衣室换衣服。
出来看见好几个护士围在唐柊身边，叽叽喳喳地聊着什。见尹谌来，唐柊如蒙大赦般地站起来：“在这儿！”
除夕夜，首都全市景观照明设施开启，街头巷尾亮如白昼。
在家里喝碗粥垫肚子，临出门时唐柊想起春联没贴，火急火燎地搬凳子到门外，跷腿刚要爬上去，被尹谌拦下。
尹谌接过对联，胳膊举就触到门框上沿，将左右两幅对齐，扭头问：“这样行吗？”
唐柊退到远处比划下，满意道：“行，贴吧！”
进到电梯里，唐柊按下B1按钮，尹谌按下1层，把B1层取消。
尹谌走过去，唐柊剥颗糖塞他嘴里，旁边上年纪护士阿姨调侃道：“尹医生哪里找小朋友这会疼人，吃糖都不忘分你块。”
唐柊口罩下脸微微发红，嘟哝道：“26，不小。”
尹谌去急诊科值班，26岁小朋友唐木冬乖乖留在休息室自己玩。
等尹谌给个年夜饭喝多摔跟头病人脑袋缝完针，此刻人员充足暂时不忙，可以休息二十分钟，他摘下手套洗过手，走出急诊楼。
手机上有好几个林玉姝打来电话，尹谌回条短信说在医院值班，林玉姝问他明天回不回家，他简单回复：不，要去N城。
“没有车。”尹谌说。
唐柊眨眨眼睛，没问怎回事，状似然地点头：“没车好啊，低碳减排，以后们出门就骑共享单车吧。”
大冷天，尹谌当然不会让他在寒风中抖抖索索。
提前预定车已经等在楼下，往医院开路上，唐柊趴在窗前看外面夜景，满眼新奇：“首都过年比N城还要热闹啊，去年都没顾上看。”
虽然没有明说，尹谌却知道“没顾上看”原因多半跟身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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