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从未重新踏足过案发现场,即便已经长出生机勃勃油菜花,掩盖曾经焦土与灰烬,可在柏朝眼中,那场触目惊心大火恐怕燃烧至今,在心底烙下无法磨灭疤痕。
他不可能下子抹除这道根深蒂固疤痕,唯有花时间慢慢淡化它。
“对不起,害你想起不愉快往事。不需要你坦白什,你也不需要再面对这些。”虞度秋轻声道,“裴先勇案子开庭时候会派律师去,你不需要出席,这个人,以后你再也不会见到。”
柏朝安静很久,直到车子开下山,驶上平坦马路,终于低声说句:“谢谢。”
“不客气,宝贝儿。”虞度秋又换上副嬉皮笑脸,手搭上他肩膀,“以后家就是你家,爸妈就是你爸妈,差个妹妹……跟老周说说,让小果当你干妹妹,这不就齐吗?”
得及找到当时住院单,喏,没有骗你。”
虞度秋看都没看,将纸塞回他衣兜:“信你。就算你骗也无所谓,早就不在乎。还宁可你骗、告诉你其实没那惨呢。”
柏朝笑笑:“不惨,遇到你,很幸运。走吧,们回去,再不走,全村人都要过来看们。”
“等下。”虞度秋蹲下,将手中风车插入土壤中,起身拍拍手,“送给你妹妹,等到扫墓时候,再给她买个更大更漂亮。”
小小风车不知疲倦地旋转着,直到他们离开很远,也能听到风中传来欢快扇动声。
柏朝被逗笑:“那保国岂不是和小果个辈分?”
“管他什辈分,只要你高兴,他当你孙子都行。”
娄保国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辈份岌岌可危,周毅也不知道自己女儿要认人为哥,两个人正闲散地坐在树荫下聊天,听见门口传来汽车鸣笛,跑过去看,柏朝刚停好车。
虞度秋指指后备箱:“给你们买。”
娄
重新坐入车内,他们往下山路开,逐渐汇入主干道,恰好路过刚才在山下看见那段围栏。
柏朝没说什,开出几百米后,突然本正经地说:“其实前阵子有在配合警方调查当年事故起因,裴先勇总算招——柏志明持枪威胁个村民站在路中央,本想逼停们家车,结果那人看见车来吓得乱蹿。妈为躲避他,不小心冲出护栏。”
但即便没有发生车祸,旦柏志明成功逼停他们车,他们全家也难逃死。
虞度秋看着他紧紧握住方向盘手,思索片刻,说:“你其实不想带来这里,也不想告诉这些,对吗?”
柏朝看似专心开着车,但嘴唇抿抿,然后幅度很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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