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你明天还来吗?明天好像……是生日,记不清,头好疼。”
“明天……就要走。”那道稚嫩声音轻轻地说,“但会给你送礼物,虽然没什好东西……”
“你要去哪里?”
“去做件,必须做事。”
他此生目前为止,住院次数屈指可数,若这不是现实,那……便是他脑海中唯缺失那段记忆。
以前也曾出现在梦中、或是他刻意回想中,但每次画面都是支离破碎、荒诞扭曲,这次却十分平稳安定,他甚至能看清电视中身着警服黑猫,听清它正言厉色台词:“站住!不然要开枪!”
虞度秋下意识地紧张,想捂住耳朵——
却有人先他步,用小小手掌,贴住他小小耳朵。
这个动作无比自然流畅,仿佛已经做过许多遍。
意承担任何后果,这是离开他之前就决定好——恕失陪,想先去洗个澡。”
虞江月看着他绷紧脸庞,明白他心情并不像语气那轻松,颔首道:“也好,你这样容易着凉,让人给你拿身干净衣服,洗完去睡觉,他这手术起码三四个小时,结束喊你……”
柏朝却摇头:“洗完就回来,他醒来应该会想见,不能这样臭烘烘地见他,会被他赶出去。”
虞江月笑:“他不至于这样对你吧?”
柏朝无奈地叹气:“不好说,他上回就这样。”
又个朋友即将离去消息令他心生不安,揪紧床单,仿佛揪住对方衣袖:“
虞度秋怔,诧异地抬头,却只看到对方下巴。
顶上白炽灯光晃晃,熟悉晕眩感随之而来,他眨眼,对方就不见。
啊,没错,是幼年孤独恐惧他臆想出那位“幽灵朋友”,医院上下无人认识,唯有他见过。
幽灵消失,空旷房间内却依旧回荡着他们对话,或者说,是他在脑海中与自己对话:
“以后要养两条狗,就叫它名字,这样就是它主人!它必须得听话,就不会怕它。你要不要?送你条?”
手术室上方红灯亮到深夜才转绿,手术台上人却迟迟不醒。
兴许是心理上重担卸下,潜意识中督促自己多睡会儿,虞度秋做场极为漫长而真实梦。
与以往每场梦开头场景都不同,这次并非在小学、也不在那间黑暗小屋里。电视机里传来隐约声音吵醒他,他缓缓睁眼,看见片雪白天花板。
视线往下,被子、床单、睡衣都是纯白。
即便在梦里,虞度秋思路也很清晰,这样朴素房间风格,不可能出现在他家里,必定是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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