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疯也是你‘爱人‘。”柏朝牵起他手,轻轻啄着手背,“刚才听得很清楚,刻在脑子里,不准抵赖。”
“早就答应你……结束之后给你个名分,说到做到……嘶。”虞度秋想抬胳膊摸他脸,疼痛传来,才回想起自己现在“惨状”,无奈道,“至于订婚那些流程……等养好伤再说,行不行?”
“不急。”柏朝轻手轻脚地扶他起身,娄保国见他俩总算腻歪完,连忙帮着块儿。
虞度秋牵动身上伤痛处,龇牙咧嘴地倒抽着气
可他们都知道,已经回不去。
他们各自人生如同两条缓缓前行直线,相遇那刻最亲密,往后每分每秒,都在渐行渐远。
那个曾经许诺他三个愿望男人,言而有信地实现他第三个愿望,放他条生路,却也对他失望透顶,在青天白日下,选择永远堕入黑暗里,再也不相信谁能将自己拉入光明中。
杜书彦闭上眼,仰起头,薄薄地眼皮在阳光下剧烈颤抖着,泪水流尽眼中再也淌不出滴泪,只能与他灵魂起,慢慢干涸。
突然间,头顶阳光暗,仿佛被块黑布遮住。
能助他重回巅峰,也算是种将功赎罪吧。
九年相伴,已将他们紧密相连,他利用对方所做事,也将他们锁在同阵营,荣俱荣,损俱损。
何况,他也不剩多少亲近家人。
最后个愿望,就永远留给“以后”吧。
…………
他缓缓睁开眼,意料之中地看见数把对准他机关枪。
纪凛眼看着海警们将毫无反抗之力杜书彦架上摩托艇,终于整个人松懈下来,转身踢脚前排座椅:“你俩可以起来,大庭广众,要不要脸?”
柏朝撑着座椅起身,扯开方才情急之下罩住头顶外套——虞度秋躺在座椅上,被压住身子,捂住耳朵,挡住视野,仅剩感官又被突如其来热吻夺走,此刻张着嘴喘着气,攥着柏朝衬衣,还有点儿懵。
“没事。”柏朝撑在他上方,为他遮阳,“以后听到枪声、遇到黑暗,想起就行,别想那些乱七八糟。”
虞度秋缓缓回神,露出个浅浅笑:“怎就招惹你这条疯狗。”
云层散尽,秋日暖阳毫无隔阂地倾洒在彻底恢复平静海面上,每颗沾着浓稠血液糖都闪闪发亮。
杜书彦怔怔地伸出手,捡颗,放进嘴里,满嘴咸湿泪水味道迅速被浓烈腥臭味替代。
待这两种令人作呕味道统统咽下后,丝缕甜味终于泛上来,逐渐充溢于口腔。
[多希望……你还是那晚你。]
费铮在他耳边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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