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杜书彦终于吐完
酸水，像条跳上岸鱼，张着嘴瞪着天，下垂眼绝望地翻出
大片眼白，有气无力地喘息着。
不远处，海警舰艇放下救生艇与摩托艇，队负责救援，队则疾速朝他们驶来，分分秒秒就能赶到。
“多看看海吧，杜书彦，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你最后次看海。”纪凛喊声，接着对费铮喊，“你就算，你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
费铮连笑动作也没力气做，生命力在他灰白脸上迅速流失：“纪警官……
能麻烦你件事吗？”
“不能。”纪凛斩钉截铁。
“你不是号称……咳咳！过目不忘吗？不是号称天才神童吗？装什
糊涂！”
“谢谢你总把想得那厉害。是有钱、有地位，但如果今天死在这儿，尸体样会泡得面目全非，像吴敏、黄汉翔、朱振民样，并不会升上天去变成神仙。”
虞度秋话说多，肋骨作痛，只能往后靠倒，陷进柏朝怀里，轻喘着气说：“从未做过金钱、权利奴隶，只做它们主人。虽然承认，控制欲很强，也很自恋……”
纪凛头也不回道：“原来你知道啊。”
虞度秋吃力地笑笑，说：“可是你看，纪凛、穆浩、包括身后……爱人。他们从不认为高人等，也从不崇拜，甚至敢责骂、欺负……你认为是神，其实是你内心深处，认为自己只是个无法与命运抗衡凡人吧？咳咳……费铮，虽然不能替死去人原谅你，但在你爸事上，希望你能原谅，他死并非本意，害你命运坎坷也非本意……抱歉。”
费铮却自顾自地说下去：“麻烦你跟法官说声，把和裴先勇死刑判在同天……让亲眼看着他上路！”
“没有义务也不乐意答应你任何要求。”纪凛用枪指指，“坐下！不
费铮笑到剧烈咳嗽，吐出口口鲜血：“好句轻飘飘抱歉……有什用？你过得比惨才叫道歉，你死才能原谅！”
柏朝捂住怀中人耳朵，转头说：“够，纪队，开枪吧，他不会醒悟。”
纪凛：“别命令，他现在不具有威胁性，不能随便开枪，尽量带他回去审问，或许能捣毁整条d品交易链。”
虞度秋拉下柏朝手，做个“等等”手势：“还有最后个问题——费铮，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带着你身旁那位，逃脱几率更高吧？杜书彦究竟许诺你什好处，值得你这样为他出生入死？”
费铮缓缓摇头，仿佛这个动作已经耗尽他体力：“没什好处……看他同病相怜……又蠢得要死，不救他……他早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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