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度秋说到这儿,缓缓叹气:“真不该答应。”
“以为,不过是演场戏罢。只要表现得够惊慌,大人们就会于心不忍,把钱转给他,这样既能救他家人,也没有损失。那会儿对钱毫无概念,觉
柏朝沉笑:“你哪儿有疤痕,你全身上下都看过。”
“……好不容易说回正经,你倒不正经。”虞度秋捏捏他脸。
经他这打岔,压在心底某些沉重情绪稍稍飘起来,封锁已久大门得以缓缓开启,露出道狭窄细缝,允许旁人窥探二。
真是完蛋,底线再度失守,最后层皮都快被这头小柏眼狼扒光。虞度秋无可奈何地想。
“可以告诉你,这个话题并非不可触碰禁忌,但就像‘虞美人’样,约束别人议论权,无非是掌控欲在作祟。”
但柏朝这会儿靠得太近,低柔微哑旳声音在耳膜内震荡,脑海中尽是回音,刚清醒神志似乎又晕晕乎乎,不由自主地道出心中所想:“梦到……小时候司机。”
“杨永健,是吗?”
虞度秋怔,不可思议地睁大眼:“你怎知道?”
这个名字,在虞家应该有十多年无人敢提起。
“查当年绑架案新闻。”柏朝回。
“嗯。”
柏朝没发表评价,很安静地听着,虞度秋被黑暗催促着,不得不说点什来分散注意力:“其实起因很简单,三言两语就能说完:他家人生病,需要靠特效药吊着,欠几百万债,撑不下去……是不是很恶俗桥段?像烂片里才会出现情节……可事实就是这样,妈亲口告诉。他也是傻,从来不跟说,否则……”
虞度秋话音顿,而后自否定道:“没有什否则,谁会跟个九岁小孩儿借钱呢?何况他也还不起。”
“所以就发生那次绑架……怎说呢,其实也算是帮凶。”
“他给喝水没加够料,中途就醒过来。他没对怎样,反倒求配合他,说不会伤害。那间屋子很黑,阴森森,很害怕,而且他哭得太可怜,就心软答应。”
“你本事真大,妈把当时新闻都压下去,按理说没人能查到。”
“只知道些皮毛……能跟说说吗?”
“从没跟别人说过,凭什跟你说?”虞度秋手指划过他脖子,传递出危险讯号。
柏朝不惧不畏:“你要辈子烂在肚子里也可以,但从小就知道,伤口腐肉要割掉,否则永远好不。”
虞度秋时没做声,柏朝以为他不愿意讲,却听他突然开口:“早就割掉,也长出新肉,只是……不想去看那道丑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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