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越燃越旺,浓烟滚滚,地面和车内温度已经高到令人不适,熏得两人脸上片灰黑。纪凛铆足全身力气拽他,然而姜胜手臂上全是血和汗,滑腻得根本抓不住。
他正要再往里爬抓姜胜肩膀,姜胜突然不知哪儿来力气,抽出刚才逃跑时用那把尖刀,猛地往前刺。
纪凛立即往后缩回身子,险些被他刺中,破口大骂:“你有病吧!在救你!”
“不需要……警察救……”姜胜已是强弩之末,握着刀柄手都在颤抖,“但承认……你是个好警察……为那个姓穆警察,你够拼命……咳咳!如果以前遇到是你,可能……可能不会死在这儿……”
纪凛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大变:“你说谁?穆浩吗?你是不是知道什?他在哪儿?他没死吧?!”
烈碰撞下摩擦着火,点燃周围圈草木,火光炽亮刺目。
炎炎夏夜,气候干燥,山火蔓延速度极快,空气温度急剧攀升,到达定燃点后,车子随时可能爆炸,这时候过去无异于送命。
但耗费这多日日夜夜、人力物力,终于即将抓住颗真正棋子,让他如何置之不顾?
纪凛咬牙,对坡上大喊:“赵师傅!快喊人来灭火!”接着便奋不顾身地从山坡上滑下去。
车内安全气囊已经弹出,护住姜胜头部,他在猛烈冲击之下昏迷过去,又因剧烈疼痛而转醒,正倒挂在驾驶位上痛苦地呻吟,半边肋骨断几根,腿部枪伤拖累他行动力,没法自己爬出驾驶位。
大概是将死之人其心也善,姜胜
纪凛滑到车旁时,蹭身焦黑草屑,他半秒不敢耽搁,立刻用力去拉车门,然而车门已经凹陷变形,彻底卡死,凭人力无法掰开。他只好伏倒,爬进车头与地面之间狭小空隙,把手伸进碎裂挡风玻璃,试图将姜胜拽出来。
然而跑车座位设计低矮,姜胜腰部以下几乎陷在座椅里,光凭条腿力气实在无法蹬出来,试几次便放弃,冲纪凛摆手:“你走吧!纪警官,别管!”
纪凛怒不可遏:“你以为他妈是为救你?你死有余辜!是在救真相!救正义!给出来!”
姜胜不可自抑地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牵动伤口,剧烈咳嗽:“什狗屁正义……咳咳!没有人生来就会犯罪,纪警官,你猜是怎走上这条路?还不是因为你们所谓正义从来不为穷人降临!虞度秋有事你们亲自上门服务,报警那多次你们只会和稀泥!”
纪凛死死拽住他不松手:“放屁!犯罪就是犯罪,找什借口!你往哪个派出所报警?有本事带去对质!不然就别含血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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