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方小莫、黄汉翔、陆瑾瑜,还是你曾经那些露水情缘……什时候真阻拦过你?”柏朝将干枯衰败花朵重新插回花眼里,抬眼看他,眼底是无尽漆黑,“你知道拦不住你,在你心里没到那个地位。可不甘心什都不做,就眼睁睁看着你带他离开……和以前无数次样。”
虞度秋笑,身体前倾,缓缓靠近他脸,观察他每帧表情:“做也是徒劳,想法不会受任何人约束。是不是对失望透顶?伤心愤怒吗?想报复吗?”
柏朝垂下眼睫,客房走廊顶灯在他脸上拉出长长阴影:“还好,习惯。何必问呢,你又不在乎——呃!”
虞度秋猛地拽金链,满意地听到他发出声痛苦低吟,接着站起来:“是不在乎,只不过今天碰见瑾瑜,才发现还是喜欢温顺懂事点儿,瞬间对你更厌烦。”
柏朝撑着地也跟着站起来,下意识地去摸差点被勒断脖子,指尖毫无预兆地被钉子扎到,钻心疼。
小时后,房间门开。
穿戴整齐、西装熨烫得服服帖帖虞度秋走出门,心情愉悦地对里边人喊句“晚宴见”,接着关上门,转过身——
然后看见坐在门边地上男人。
曲着条长腿,手腕搭在膝盖上,脸色麻木不仁,像条会咬死人凶恶看门狗。
“你今天有点快。”
“等不到结案,明天你就滚,好不好?”虞度秋附在他耳边,亲昵姿态,说出却是无情而肆意嘲笑:“除非你认个错,求求,发誓以后对言听计从,或许会考虑让你留下。”
“那样留下,到底是……还是条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狗?”柏朝手伸向他,似乎想抚摸他脸,然而在看见他脖子上红痕刹那,手僵在半空。
“你不当,多是人愿意当。”虞度秋拉过他手,残忍地贴在那处吻痕上,歪头轻轻蹭蹭他手背,“给你晚上考虑时间。明天太阳升起时候,花园里木槿是否能
“满脑子都是案子,兴致不高。”虞度秋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抬脚踢踢动不动男人,“等多久?”
柏朝长时间未说话,喉咙干哑,咽口唾沫,面无表情地说:“跟着你们来。”
也就是等小时。
虞度秋蹲下,勾起他脖子上choker,戏似笑非笑地问:“怎不破门而入?这听话地守在外面,点儿都不像你脾气。”
“直都很听话,只是你没有用心去解而已。”柏朝手里捏着自己襟花。洁白木槿离开水分土壤,撑到如今已是油干灯尽,枯萎部分向四周蔓延,蚕食着它仅剩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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