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彦苦笑:“是啊,自从爸九年前去世,整个家都垮,个中滋味,唯有自知。不过比起裴哥你家遭遇,也算不什,咱们都不容易。”
意思是你爸活着还不如死呢。
纪凛听着他俩暗戳戳唇枪舌战,不由得对杜书彦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位公子哥儿看着文文弱弱,放暗箭本事却和虞度秋有得拼。
想想也是,能在金钱、利益与欲望漩涡里屹立多年不倒,怎可能真懦弱胆怯?
裴鸣握着香槟手指紧紧,不动声色地回:“嗯,都不容易。”
听苓雅提过,劳烦您。度秋树大招风,想害他人太多,你们定要好好保护他啊。”
纪凛握住他伸过来手,客气地回应几句,但总觉得哪里怪怪,想想才明白——这两少爷从刚才到现在,压根没分给柏朝个眼神,仿佛他不存在似。
挺好笑。
用彬彬有礼表象遮掩傲慢自大本性,却又在言行中不自觉地将人分为三六九等。恃强凌弱,欺软怕硬,自以为人上人,不把最末等人当人。
难怪这些人都不怎喜欢虞度秋,他毫无疑问从出生起就是上等人,且强大得令人无法忽视,必须要巴结,可他却偏不遵守上流这套心照不宣待人之道,对人喜恶全凭心情,即便是像柏朝这样身份低微且毫无背景末等人,也能被他委以重任,甚至当成男伴带在身边。
看半天好戏虞度秋这才插话:“好,今天不是来享受吗?提这些伤感干嘛。裴鸣哥,你给介绍下这些展品呗,或许看中就全买下。”
裴鸣眸色瞬间沉沉。
把家里最值钱东西摆出来炫耀,有人却说高兴话全要,口气比去菜市场买菜还随便,财富水平高下立现,侮辱性极强。
纪凛心道:好家伙,论阴阳怪气,
这仿佛记重重巴掌打在这些道貌岸然伪君子脸上,衬得他们伪善又无能。
“书彦哥有心。”虞度秋今晚矛头不是冲着杜书彦去,对他态度还算客气,“董事会那些老家伙最近有没有为难你?有话跟说,外公让帮他盯着点儿,怕你受欺负。”
杜书彦露出不知真假感动神色:“还行还行,替谢谢虞伯伯,当初要不是他,和苓雅或许早就被表叔赶出家门。幸好没有辜负他番苦心,这几年慢慢坐稳这个位置。”
“书彦运气也好,这两年遇着不少贵人吧?可都听说。”裴鸣冷不防道,“这就叫苍天不负有心人,苦这多年,总算时来运转。”
三言两语把杜书彦艰辛奋斗归纳为运气好,乍听像是夸奖,仔细品便尝到酸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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