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愣下,等反应过来席与风刚才不过是在审核宣传用物料,顿时有种无地自处尴尬。
即便如此,江若仍然记得最重要事:“能不能不用那段视频?”他不问这视频从何而来,只问,“如果可以话,能不能不用它?”
原因暂时无法诉之于口,而且就算他愿意说席与风也没兴趣听。因此江若提出这个要求用是询问语气,也并没有指望对方立刻接受。
孰料话音落下没多久,席与风就应下。
同样没有解释
只微凉手搭在额头,江若条件反射地哆嗦下,幸好那手很快撤离,床边人也走开去。
江若自己也探探温度,应该是没发烧。
过会儿,那人去而复返,“嗒”声,水杯放在床头动静。
眼看躲不过去,江若在心里叹口气,边撑着胳膊坐直身体,边说:“没事,就太久没跳那支舞,体力跟不上。”
席与风直没说话,不知听没听进去。
江若做个梦。
他梦到藏在脑海深处那幅记忆画卷,在眼前长长地铺展,如同序幕拉开,里面故事接踵而来。
先是段模糊影像,橱窗里双白色舞鞋,只属于小朋友肉手隔着玻璃触摸它,无声向往。
接着是空荡练功房,学着开肩,压腿,下腰,有时会摔倒,砰声响,随后便是嘶声抽气,以及后知后觉傻笑。
然后是路上,学校,非议声四起,那多或嘲笑或不解目光。母亲模样女人,哭着劝他放弃芭蕾,哪怕跳民族舞,至少不用穿紧身衣,至少没那“娘”。
江若实在累极,已经没有闲心管金主怎想。他下床,走到客厅沙发旁捡起地上剧本,就要返回客房。
冷不丁记起,刚才是席与风把他抱到主卧床上,他当时状态不太好,说不定把眼泪鼻涕都抹在席与风枕头上。
江若不得不停住脚步,扭身刚要开口,就见席与风拿起桌上笔记本电脑。
江若差点又扑上去。
不过这回席与风没有打开意思,而是举着它示意:“是宣传部门做视频,预备下个月先进行波造势。”
后来,女人改嫁,胡子拉碴继父总用奇怪眼神看他,他害怕,向女人求助,得到只有“忍忍们还要靠他养活”这样话。
再后来,切就像开倍速,潜意识里逃避,让他即便在梦里也不愿想起。
只零零碎碎地,看见些肮脏东西,抹布,鲜血,d品,还有伸向他,却并非为帮他,而是要把他拽入深渊手。
倏然睁开眼睛,外面天还是黑。江若没有马上坐起来,而是盯着天花板,慢慢喘匀呼吸。
那小心,还是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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