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桥只来得及“欸”声,人已经伏在他胸口。
发烧缘故,喷薄在耳边吐息格外烫。
还有隔着皮肉骨骼,笃实有力心跳声。
徐彦洹哪怕问句都是下坠语气,因此哪怕语速很慢,都有种教训人气势。
“叫上瘾是不是?”他说俞心桥,“没大没小。”
俞心桥每次被他看着心里就发慌,没话找话地问:“还能……看清吗?”
“能。”许是发烧原因,徐彦洹声音低沉发哑,羽毛挠在心口似,“看得很清楚。”
俞心桥并不擅长照顾病人,关于发烧,他知道无非多休息,还有多喝热水。
“要不,给你倒杯热水?”俞心桥提议。
徐彦洹慢吞吞地摇头:“想抽根烟。”
己。
摸摸发热耳朵,另只手从药箱里摸出电子温度计,递过去:“先量下体温吧。”
量完看,三十八度七。
俞心桥关心则乱,嗓门都拔高几度:“徐彦洹你是不是疯,车上是没伞吗,还是没地方躲雨,发着高烧竟然还在工作?”
徐彦洹这会儿才显出点病态,目光微微呆滞,行动也变得迟缓。
“……”俞心桥牙根发痒,“你就比大三个月。”
总之烟是不可能给抽,哪怕上次剩下半包烟就放在次卧床头柜里。
俞心桥也没着急坐起来,本着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瘫着原则,脸颊贴着徐彦洹温热胸膛,皮肤在逐渐升温同时,他发觉自己也在慢慢地与过去和解。
“你已经不是十八岁
这次发烧不全是着凉原因,前阵子为案子还有其他杂七杂八事连轴转地忙,精力和体能被压榨到极限,陡然松弛下来,病毒便趁虚而入。
以往这种时候,他会买包烟,每次只抽两三口,权当排遣压力。他们当律师就没几个不抽烟,连陆梦包里都常揣包女士烟,碰上难缠委托人或者麻烦对手,就浅抽根放松下。
可这种事落在不抽烟不喝酒,去酒吧只敢点苹果汁和养乐多俞心桥眼里,基本等同于堕落。
“徐彦洹看你是真疯!”俞心桥眼睛瞪老大,“发烧怎能抽烟?”
被他连喊两次大名,徐彦洹眉头皱,放在外面手握住俞心桥手腕,接着用力扯。
“没疯。”他看着俞心桥,很慢地说,“想早点回来陪你。”
句话,就让俞心桥胸口刚窜起来火,噗呲声熄灭。
吃下退烧药,把人送到床上,俞心桥细心地给病人掖好被子,又抬手替他摘眼镜。
双手各握住边镜腿,轻轻地往外拉,再合拢镜腿,放在床头柜上。
做完这些转过来,发现徐彦洹还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很深,像要把人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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