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如今徐彦洹相比六年前变很多,有点不变——
快睡着时候,俞心桥无意识拧起眉心,似是重温遍当时痛感。
翌日天气晴朗,适合出行。
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俞心桥看见徐彦洹正在客厅沙发前整理铺盖。
昨晚情急之下把猫安置到次卧,徐彦洹房间被占,俞心桥要把主卧让给他,他说不用,从主卧衣帽间里拿被子和床单,铺在沙发上将就晚。
早餐也是徐彦洹做。
不知是否错觉,俞心桥从他神情中发觉到类似颓然情绪。
“去睡觉吧。”徐彦洹低声说,“不会强迫你。”
深夜,俞心桥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对他来说是“去年”发生事,心想,明明是在强迫你啊。
都被那样拒绝,还是忍不住找你,还是想靠近你,那个骂人词怎说来着?
贱骨头。
俞心桥咽口唾沫。
他直觉得徐彦洹这个人很矛盾,念书时候他既是学霸又会打架,性格冷漠却招惹红尘,还总是在让人失望之后又给人线希望。
再譬如当下,他嘴上说在等允许,实际上已经锁定猎物,像只蓄势待发豹,等笼门打开,他便冲出来,举将猎物捕获。
没有人能逃脱他设下陷阱,没有人能抗拒被他蛊惑。
十八岁、刚经历过那晚俞心桥除外。
俞心桥嚼着三明治,喝口热牛奶,瞧着坐在对面徐彦洹略显憔悴俊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人。
不过身上红疹倒是退差不多,看来“隔离”效果显著。
“今晚睡沙发吧。”俞心桥说,“你白天还要工作,睡眠质量很重要。”
徐彦洹顿下,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而是说:“不是因为这个。”
不是因为睡沙发,才睡不好。
对,就是贱骨头。
俞心桥很少自唾弃,此刻这样骂自己,是为保持清醒。
在把“为什会结婚”这件事弄清楚之前,他不能放任自己安于享受。
享受……接吻算享受吗?
十八岁俞心桥除得到只有冷言冷语,还得到过个不能算是吻嘴唇触碰。
起初渴望和躁动被浓烈心酸冲淡,俞心桥偏过脸,颈项随之蜷缩,哪怕摆在眼前是以前从未有过待遇。
记忆中徐彦洹,何时这样充满耐心地迁就过个人?
俞心桥觉得自己也变得矛盾,方面希望成为二十四岁俞心桥,方面又在想,如果他现在心安理得地沦陷,那十八岁俞心桥算什?
察觉到对方拒绝,徐彦洹眼中热度也逐渐退去。
双手从台面边缘撤离,抬手似想摸下俞心桥头,手臂悬在半空,又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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