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心桥点到即止,等对方接话。
“是您的意思,当然也有听取其他人的意见。”邢律反应也很快,“当时徐律还只是您的老同学,我们围坐一桌商讨由谁出任,他主动退出并推荐我,相信您也是接受了他的意见,才选择了我。”
这一点倒和徐彦洹说的一致。
俞心桥原本还想问自己在律所“语出惊人”的事,碍于面子实在问不出口。
只得拐弯抹角:“你们律所的人都知道我和他、就是徐彦洹,结婚的事吗?”
两人都笑了。
说完正事,俞心桥呼出一口气:“好久没工作了,有点不习惯这么快的节奏。”
“律师卖的就是时间。”邢律说,“所以不是我们想快,完全是职业本能。”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挂断电话,以免浪费您的时间?”
“不,花时间维护与大客户之间的良好关系,也在我的职责范围内。”
梁奕:“……”
邢律的微信头像是自己的照片,穿西装打领带戴眼镜,表情一派严肃,就差双手抱臂显示自己非常专业了。
沟通时的语气却意外的“正常”,不客套不打官腔,自报家门后就切入正题,也没有卖弄本事,在俞心桥就一些晦涩的法律用词发出疑问时,总能用最简单直接的描述让俞心桥明白其含义。
即便如此,过一遍遗嘱内容,还是花了近一个小时。
最后邢律在语音里向俞心桥确认还有没有异议,尤其是关乎财产分配的部分。
“当然,徐律和我们主任很熟,你们去国外注册结婚,主任还给他批了带薪假。”
“主任?”
“对,我们律所老大,之前您见过。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徐律和主任关系好,八成也不会进我们律
坦率的人总是让人愿意亲近,俞心桥又笑了:“意思是我可以向您咨询工作以外的事?”
邢律爽利道:“当然。不过这时候不要用‘咨询’,建议用‘打听’。”
俞心桥便也不遮掩,直接向邢律打听他第一次去律所时的情况。
邢律说:“当时是您联系我们律所,说要找一名私人律师,后来还拒绝了我们登门拜访,亲自到我们律所来。说实话,我们律所成立不过五年,在业内也没什么名气,能接到您这样的客户,纯属意料之外。”
“那最后选择您当我的私人律师,是我的意思还是——”
俞心桥思索片刻:“既然这是我本人写的,那就这样吧。”
这份遗嘱是俞心桥在上个月亲自写下,交由邢律修改规范。俞心桥无条件相信二十四岁的自己。
邢律知道俞心桥的情况,说:“有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我进行修改。”
俞心桥说:“只要我还活着,随便怎么改?”
邢律:“理论上是这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