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啊……”
姚广孝微微点头：“你有情，这是陛下放心你
地方，你待瞻基如师如兄，
“可此后呢？你当如何？”
姚广孝突然生出
些恶作剧心思。
方醒笑笑：“此后？此后自然是针锋相对，所以这也是陛下把聚宝山卫交给小子原因所在。读书人嘛！总是敏于言而纳于行，难道他们还敢与
这赳赳武夫动粗吗？”
姚广孝定定看着方醒，那三角眼中全是俾睨。
方醒含笑和他对视着，意态从容。
阳光微微倾洒进来，
路扫过书架、案几、老僧……
“少师，大明病。”
方醒打破寂静，吓朱高煦跳。
“千年病，流水皇朝。”
姚广孝博览群书，如何会不知道兴衰更替，只是那顽疾却是根深蒂固，力量强大，无人敢于去撼动它而已。
千古？”
朱高煦有些紧张，他知道老和尚对朱棣有足够影响力，特别是在他暮年时，朱棣不会怀疑他忠心。
方醒舔舔嘴唇，看着姚广孝道：“初逢太孙时只想隐于方家庄，和妻子孩子逍遥生，而后进入漩涡之中……”
方醒笑笑：“太孙之师嘛！而且还是新学，那些文人把当做生死大敌，而武勋也酸溜溜下绊子，时间举世皆敌也！”
“可这人吧，吃软不吃硬，既然如此，那就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老夫问你，你想要什
？”
姚广孝眼中精光闪。
“想为大明去此顽疾，想为汉人摆脱这几百年次血腥轮回，想让这个世界以大明为尊，直至永远！”
方醒眼中同样利芒闪，毫不退让和姚广孝对视。
“为此甘愿与那些迂腐而自私文人为敌，为此愿意与那些渐渐腐化勋戚为敌，为此愿意与世界为敌！”
方醒微微颔首，目光锐利，嘴角含笑：“少师，正是千年病。千年以降，不少人都知道病根所在，可却无人能动，无人敢动！”
“你敢动？”
姚广孝微微歪头，眼中满是好奇：“老夫很好奇，从你开新学至今，若不是陛下在暗中偏帮你，你现在可还有尸骨否？”
“死无葬身之地！”
方醒坦然承认道：“若无陛下庇护，小子自然死无全尸。”
姚广孝微微笑，他想起自己：学富五车，可去金陵连僧官都选不上，于是怒之下，最后选择和燕王去北平。
这路走来野心勃勃，血泪斑斑。
“白骨砌就王座，鲜血浇灌威权！”
姚广孝微微摇头，只觉得今生如梦。
突然沉默气氛让朱高煦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看姚广孝，老和尚正闭目；再看看方醒，方醒微微垂眸，仿佛是老僧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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