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来,骆恺南家庭关系很可能会因他而恶化,可能会失去被家人认可机会,甚至像骆永昌说,被赶出家门。
为他们更长久未来,他现在不能说。
詹子延抬手,轻轻抚过压在玻璃下那张双人画。
他穿着与骆恺南同款情侣装,靠在骆恺南肩头,脸难为情。
那天晚上,连陌生人都觉得他们俩像情侣、很般配。
猩红黏稠血液淌下,糊红肿眼睛,落在灰白地砖上,滴,两滴……逐渐混入满地泪水里。
詹子延用力眨眨眼。
再睁开时,玻璃上依旧是如今干净脸。
没有血、没有泪、没有吐在身上口水、也没有撒在身上臭尿。
工作后这几年保养得不错,曾经干瘦粗糙身体好看许多,陈年伤痕早已消除,额头疤也能用发型挡住。
小男孩凄惶地看着他,颤抖苍白嘴唇似乎是想向他求救。
可隔着漫长时光,他无能为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孩身后,凭空多出几双手。
有用力压着男孩肩膀,有死死攥着男孩头发,侮辱咒骂声四起,有只手按着男孩头颅,狠狠砸向厕所洗手池台面——
“还乱说话不?啊?”
定能被认可。
再想想办法吧,熬过这段时间就好。
他最擅长就是熬。
他现在拥有副很体面皮囊,能让人喜欢、让人想拥抱皮囊。
真不想让骆恺南知道他曾经有多难看。
但如果骆恺南执意问,他其实也愿意说。
他什都愿意给骆恺南。
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倘若他说,骆恺南定会更心疼他,更想照顾他,更不愿搬回家住。
“谁要你喜欢,恶不恶心,死同性恋,怪不得长得跟女生似。”
“亏们还带你玩,现在别人以为们也是,妈!”
……
咚、咚、咚……犹如磕头认罪般撞击声在厕所内回荡,压过低弱泣声与求救。
男孩额头不断撞到台面边缘角上,由苍白转为青紫,然后破皮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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