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恺南当即起身,走到自己办公桌前,拿起挎包就走,头也不回道:“随你,当多管闲事,回去。”
明天也不会来。
又是伺候又是跑腿,从来没给
看来骆校长担忧并非无中生有,骆恺南确实盛气凌人。
可刚被人家救过,他此刻没立场反驳。
况且骆恺南说也没错,他平时经常不好好吃饭,有时候两顿并做顿,有时候沈皓不回家,他独自人没心情做饭,就潦草吃点面包应付自己胃。
今天这出洋相,实属他自作自受。
詹子延不得已,端出老师架子:“今天是意外,老师事不用你操心,你——”
他很清瘦,所以身体每块骨骼、每寸肌肤动起来,都比常人明显,比如此刻喉咙起伏幅度就比般人大,仿佛吞咽艰难,不像在喝清淡柔滑菜粥,而像在喝什浓稠黏腻东西……
骆恺南喉结动动,莫名地口干舌燥,起身去给自己倒杯水。
詹子延只喝三分之二,便放下碗,说:“饺子吃不下,你要吃吗?”
骆恺南摘下耳机,怀疑自己听错。
这点儿东西就够他顿早饭,詹子延三顿没吃,居然连碗粥都喝不完。
是因为,詹子延声音本身就好听。
轻敲玉石般清透,气息干净凉薄,给人不太容易亲近距离感,但有耳朵人都会喜欢。
出于礼尚往来,骆恺南不走心地回问句:“你名字呢?有什寓意?”
詹子延垂着眼睫,说:“父母希望作为家中独子,延续他们血脉,多子多孙。”
骆恺南在心里轻嗤声。
“特意去买早饭。”骆恺南打断他,指着他肚子,“撑破也给吃下去。”
“……”
詹教授平时谈笑有鸿儒,学生也对他敬畏有加,在学校里没人会与他这般强词夺理,更没人会对他下达如此强硬命令。
他时哑口无言。
两个人僵持片刻,最终还是他先放软语气:“可真吃不下。”
难怪瘦成这样。
“不吃,你吃完。”他将那盒饺子推过去,“个也不准剩。”
詹子延愣愣:“什?”
“否则下次饿晕没人救你。”
“……”
詹子延喜欢男人,意味着他父母期望根本不可能实现。
蔬菜粥煮得不见颗粒,几乎化为汤水,詹子延喝口,胃里舒坦,眉目也跟着舒展开来。
热气模糊他眼镜,他随手摘下,搁在边,继续勺勺地舀粥。
骆恺南看着他淡色嘴唇张抿,被粥汤湿润,泛着柔和水光。
不戴眼镜詹子延感官比较迟钝,没注意到旁边投来视线,始终低垂着眼,专心地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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