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伤口横贯手掌,深且狭长,过夜已经止血,只是有些微微钝痛,代福特意用红色布巾给他包扎,藏在袖子里倒也看不太出来。
见伤口包扎细致,傅有琴放下心来,转而说起今天送亲环
洗漱过后,代福捧着礼服让闻湉更衣。
大喜日子,礼服从里衣到外袍都是红色。暗红色绸缎上用金线绣着精致团花纹,黑色织锦滚边,喜庆之余又带着些庄重。
代福帮他将衣服整理平整,将披散黑发用顶红珊瑚发冠束起来。
“公子穿这身真好看,要是出去走圈,肯定又要引得那些夫人小姐们掷花。”
闻湉站在铜镜前,垂着眸子打量番,却并不如何在意。
轻脚退到外间。
脚步声走远,黑黢黢屋子里忽然传出声极轻极细呜咽声,闻湉死死咬着被角,任由咸涩眼泪流满脸。
前世种种走马灯样在脑子里放过,失去无力感跟失而复得欣喜交织成复杂情绪,白天他还能强作镇定,到夜深无人时候,终于忍不住濒临崩溃情绪。
尤其是刚刚才见到最让他痛恨那个人。
前世他直想不明白,为什个人可以伪装这久。他还记得他跟父亲对峙时他脸上扭曲怨愤。跟他那张斯文面孔点都不搭,仿佛丑陋恶鬼披上伪善人皮,让闻湉打心眼里觉得恶心。
大楚民风开放,男女皆慕美色,副好面孔,在大楚总是能受到无数追捧,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顺境时这张脸是锦上添花,逆境里却反而只会招来更多麻烦。
南风盛行大楚,不少达官显贵喜欢豢养男|宠,前世他就险些成其中之,要不是他娘狠下心在他脸上划道,生生毁容,他估计连后来几年苟延残喘都不会有。
“走吧。”闻湉移开眼,当先往闻书月院子走去。
闻书月院子里更加嘈杂热闹,傅有琴带着管家在清点嫁妆箱笼,清点过箱笼箱箱搬上马车,这些都是闻书月嫁妆。
看见闻湉,傅有琴将账簿交给管家,过来拉着闻湉手看。
躲在被子里哭半晌,激烈情绪仿佛也随着眼泪流出去,闻湉吸吸鼻子,将重生以来事情在脑子里细细盘算计划。
他没什特别本事,只能依靠多活世先知,小心翼翼扭转前世悲剧。
将心里计划又仔细思虑过遍,确保没有遗漏,闻湉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面就热闹起来。
代福端洗漱用具进来喊闻湉起床,闻湉是舅老爷,得跟着去夫家给新嫁娘撑场面,所以他装扮也很隆重,要早些起床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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