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坐在床上，定定地看着手机屏幕。
他电话是不是挂得太快
？严准好像还没说完话。
经过这
闹，裴然早就没睡意，好在这几天他舍友都在外面住，寝室里只有他人，不然接电话还得跑去阳台上。
他坐到电脑前，看着面前
半成稿，犹豫要不要把它画完。
最终还是懒惰获胜，裴然拿着手机重新爬回床铺。
在裴然撂电话前秒，严准匆忙地丢下句：“晚安。”
微信通话挂断后，严准垂下眼，不经意地看见罗青山聊天列表。
第条是裴然，第二条就是苏念。
【苏念：你给
打电话？你方便吗，回拨……】
再往后就看不见。
裴然怔：“啊。”
严准把桌上空酒罐丢进垃圾桶：“他喝点酒，现在睡着，是严准。”
裴然：“……”
意思是自己刚才说话，和罗青山对他说话，全被严准听见？
股莫名尴尬感从脚底向上蔓延，裴然咽咽口水，好久才道：“吵到你睡觉？”
跟你分手……不全是这个问题。”
电话那边静悄悄，没有回音。
裴然：“们之前说好，试试。”
当时罗青山躺在病床上，手上、胳膊上缠满绷带，两人都才十七八岁年纪，眼底都不平静。
罗青山疼得龇牙咧嘴，还笑着哄他，逗他，问他感不感动，要不要以身相许。
裴然侧着身子玩手机，随手刷下，刷出条分钟前朋友圈。
【严准：接陪玩，什游戏都会，随时上线。】
裴然顺手点进严准朋友圈，却发现这条内容被秒删。
准确来说，是严准又重新发条——
严准想起刚才罗青山碎碎念里，就有句“已经把他拉黑你还要怎样”。
这时，罗青山搁在桌上脸蛋忽然翻个面儿，嘴里模糊地喊着：“宝贝儿……”
严准随便抓来件罗青山外套给他披上：“别乱叫。”
罗青山闭着眼，下意识嘟囔：“啊？”
“你们分手。”严准难得有耐心，提醒他，“他不是你宝贝。”
“没。”严准面不改色，“熬夜。”
裴然很轻地“哦”声。
空气陷入短暂沉默。
“睡吧。”严准说，“下次睡觉时，记得把静音开。”
裴然：“……好。”
裴然沉默好久，然后说，那们试试，罗青山。
裴然用三年时间，明白日久生情这件事并不会在每个人身上发生。
至少，他目前对罗青山感情，还没伟大到能包容所有地步。
罗青山依旧没说话，裴然低下眉眼：“抱歉……”
“他睡着。”那头低低地传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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