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停如今看见那种目光都心颤颤，晃晃悠悠
，跟要翻
小船
样
“
基础不好，”少年声音又轻又软，好像在撒娇，“现在好多内容都听不懂，老师上课说那
多，就低头捡个笔功夫，就完全不明白……”
“你得补课。”
少年说：“可是找不到人给补。”
“辅导班里不有是老师？”
“那都年纪太大，”少年道，“想找个和年纪差不多，这样才能听进去。”
“。”
“……”
杜云停又重复遍。
“心疼。”
顾黎没再吱声，待车转过个弯，拐进另条道，他才道：“你和林华翰也这说？”
家地址报出来，“麻烦黎哥……”
顾黎没说麻烦不麻烦，只示意司机开车。他阖上眼，靠在车座背上，眼睫密密地覆在眼睑下。杜云停看会儿，越看这场景越觉着熟悉，不由得微微倾过上半身，靠过去。
“黎哥累？”
“嗯。”
“学习很辛苦吧？”杜云停小声道，忍不住上辈子毛病又开始犯，跟个老妈子似絮絮叨叨，“回去早点休息，这下去，黑眼圈都会冒出来……”
“……”
顾黎半天没吭声。
杜云停心知肚明，问：“不然，还找林华翰吧？要不给他买那鞋，岂不是亏本——”
顾黎眼睛彻底睁开，这回已然毫不避讳，紧紧地盯着他，里头有令人胆寒光。杜怂怂被他这目光看皮紧，瞬间不敢瞎浪，也不敢再刺激他，“就随口瞎说。”
娘，刚才那眼让他想起上个世界把他压在底下往死里干狼崽子。每回露出那种眼神，都是兔子上桌等待被吃时候。
“关他什事？”少年按摩他额头动作稍稍重些，有点儿不乐意，“他还不值得关心。”
顾黎绷得紧紧嘴角松松。
“你给他买鞋。”
这事儿还翻不过去，杜云停只好又把那个借口拿出来用，“这不是想抄他作业嘛。”
顾黎淡淡道：“抄作业没有用，要自己会才行。”
他下意识伸出手，帮着身边少年揉揉太阳穴。这动作，他对上个世界顾先生做过许多次，每次都能成功安抚对方头痛。每每撒开手时，狼崽子还要环住他腰，对着他低声地哼哼唧唧，撒着娇求个更亲近拥抱。
他习以为常，直到手碰触到少年温热皮肤才觉得不对。顾黎骤然睁开眼看他，却也没说不好，眼皮颤颤，重新又慢慢合上。
杜怂怂凑得更近，下下帮他揉着。
“别让自己太累，”他低声说，“这来，看着多心疼……”
少年没有睁开眼，只沉声问：“谁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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