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听说过同性恋，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可能是。几年前，村子里头也出过
个，和邻村
人搅在
块儿，在麦堆后头滚着卷成团时正好被个大嘴巴看见，当场就给嚷嚷出去。那俩人吓得面色惨白，在大嘴巴面前噗通下跪，反复求饶。
可是没用，已经被知道，他们也逃不掉。没多久，就有人来抓他们，说他们犯罪，全给扔进监狱。
罪名不好听，甚至有点恶毒。
叫鸡*。
两家人之后都没再提起过这俩人。因为丢人，全当他们死。
不，许多人还是没有看过。
他试着又唱段，窗户虽然关着，也不怎
隔音。过会儿，杜怂怂吹灭灯准备睡觉，顾黎才从窗后走开。
男人说不出心中是什滋味，独自人时有些懊丧。
跟着魔似，明明试探着不去想，可脚尖转，自发自觉地就冲着这个方向来。小知青在屋子里唱，他就直隔着薄薄窗子听，听里头人自己敲着桌子，认认真真地练，嗓音清亮，跟自己长脚似，个劲儿往他魂里钻。
他动几次，试探着想让自己走。
精神，是给村子里做贡献。虽然没有干活，但是也发工分，甚至比他们之前拿还多，每人每天两工分。妇女主任说干就干，当天就把昨天唱戏班子又给请过来，找个屋子让自己村里跟着学。
好在杜云停五音俱全，没什毛病，再加上样本戏大多靠演，少数靠唱，吼两嗓子还真能暂时唬住点人。
他学挺认真，晚上回去，在屋子里也要练上几句。
“望白雪漫天舞，巍巍丛山披银装，好派北国风光。”
“山河壮丽，万千气象，怎容忍虎去狼来再受创伤！”
到底死没死，没有人在乎，也没人去问。
顾黎当初并不在乎这件事。如今再想起，他把其中个人脸换成小知青，就把拳头死死握紧。
没成。
顾黎就在这窗外头生根，发芽。月光洒下来，他心底芽苗增长飞快。
他下意识摸摸口袋，分明从来不吸烟人，这会儿却有些想吸旱烟。
……得冷静。
顾黎想，这不是什好事。
杜云停拿着根笔在桌子上敲，有模有样给自己打着板。跟他个屋男知青这会儿不在，出门去找其他人去，杜云停就自己哼哼唧唧，倒是让系统听开心，时不时还给他指点两句。
【感情再充沛点，】7777电子音感叹，【啊，
真喜欢这出《智取威虎山》。】
杜云停服气，【你连这也看过？】
【当然，】7777不可思议地说，【这谁没看过？——们主神给们放过几十遍！“
杜云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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