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个顾字,杜云停勺子微微咣当。
“是回来,”白建生说,“刚才说是部队安排退伍,因为他个战友生病,拿转业费都给人垫医药费去。这
越说越是嘴馋,可等饭到手里,他们看,都没胃口。
别说是棒冰,里头只有几个干巴巴饼,不知道是什东西做,又硬又咯,都不怎咬动。
汤也稀,清能看见人影儿。
男知青伸长脖子往别人碗里看眼,见也是这东西,就犯难,“这咋吃?”
“还能咋吃?”发东西村民说,“你们就拿工分,要是跟着别家爷们儿块干活,那还能分个玉米面饼子。现在你们干活儿就跟村里娃子样,就只能吃这个。”
高丽也没在意,伸手擦擦额头汗,说:“这位同志,还不知道你名字。”
“是白建生。”青年笑笑,伸手指指,“家就在旁边,有什问题,都可以来找。”
他说完这句话,捂着自己受伤手,疼地咧咧嘴,也不再提帮杜云停干活事,将筐子放置在地上,自个儿顺着田埂往回走。高丽盯着他回去背影,又扭回头来看杜云停,说:“他是村里干部?”
杜云停摇摇头。
“那怎跟个干部样说话……”小姑娘有点儿纳闷,可抬头看眼日头,就顾不上想这事,“快点,上午拾不满筐,咱们连工分都拿不到。”
几句话说知青们脸上都讪讪,低下头不吭声。有不乐意女知青站起来,说:“们是下乡来援助你们建设农村,不是来给你们干苦活!”
句话还没说完,高丽已经呵斥道:“别瞎说,建设不靠干活,难道靠耍嘴皮子!”
她又对村民说:“叔,们几个不怎会,之后学会,肯定也和他们样下地。”
说村民心里熨帖些,脸色都好看点。
杜云停搅着碗里汤,忽然看见白建生也走进来,里头村民显然和他很熟,态度还挺客气,问:“白小子,是顾家那个老二回来?”
阳光很烈,杜云停露在外头胳膊腿都火辣辣地疼,不用看也知道是晒伤。他半天才站起身歇歇,远远地看见辆驴车晃晃悠悠往村子里去,车上放着大包,还坐着个人。
杜云停眯眯眼。
他们紧赶慢赶,好歹是在中午吃饭前完成任务。招呼他们村民对着他们筐子,仍然有点儿不满意,可看这群人都不像是怎干过活模样,又不好说,只好把盛完饼子碗往他们手里递。
几个知青都晒快脱水,其中个用草帽扇着风,说:“真想有根冰棒吃。”
另个也说:“家门口那老头盐水棒冰做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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