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个月相处,双方关系再没有开始生疏,安长卿虽然还是没法将他真正当做表兄看待,但是相处也算平和。他抬手在额前搭个凉棚眺望,道:“雨泽比想象中还要炎热些。”
淮如峪道:“浮梁不临海,若是再往南走,到南海边上,有海风吹着,就没有这炎
薛无衣又咳两声,拢拢披风道:“不回去,他定然会再派人来接。已时日无多,相见倒不如不见。信中告诉他,同霁雪去周游各国,等到累,自会回去。”
七月天里,他裹着厚实披风却仍然面色苍白嘴唇乌青。安长卿瞧着他这副模样,低低叹息声:“那你多保重。”
“今日别,或许无缘再见,君也保重。”薛无衣抬手揖,而后缓缓转身离开。
即便已经病入膏肓,他仍然不肯露出丝羸弱之态,身姿始终如青竹般挺直。言不发霁雪跟随在他身后,二人缓缓走出安长卿视线。
昌顺元年七月十九。
西蜣朝堂风起云涌之时,西蜣部族趁势而起,在新任西蜣族长带领之下,悍然无畏杀入载虢。年近十五岁西蜣王在混战之中身亡。起义西蜣部族占领载虢,西蜣族长于载虢王庭称王。
西蜣举国这才知晓,西蜣族长竟然是昔日北护军统领商阙。
他称王后做第件事便是废除西蜣国内延续数百年西蜣部族为下等贱民可任意买卖律法。
商阙成西蜣新王,西蜣朝堂势力亦大肆清洗,唯有薛无衣丞相之位仍然保留。滞留邺京小半年西蜣使团也终于被召回载虢。
就在七月初十时,除薛无衣与两个有异心使臣外,其余诸人均已启程回载虢。
大邺人马与雨泽使团同出城,声势浩荡。他们离开之后,驾不起眼马车也跟着出城,驶向与他们截然相反方向。
***
邺京与浮梁,南北,相距甚远。加上车马众多拖慢行程,等他们抵达雨泽国都浮梁之时,已经是八月中旬。
八月正是暑热之时,南地尤为炎热。马车之内逼窒闷热,安长卿不愿再待在马车里,干脆骑马与萧止戈并肩前行。
淮如峪见他不住地擦汗,指指不远处座城池道:“那里便是浮梁。王宫之中有冰鉴,等到便不会这热。”
算算时间,此时差不多也快回载虢。
安长卿道:“商阙当王,你当真不回去?”
“不回去。”薛无衣捂着嘴低低咳嗽声,将染血帕子收回袖中。
“写书信叫人送回去,当初承诺,依旧做数。”
安长卿点头:“那你准备去哪?你身子不好,不如就留在邺京养病,也免得奔波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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