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卿侧脸蹭蹭他,轻声说:“不怕。”
“但是怕。”萧止戈道:“很怕很怕。”
于是安长卿静静拥着他不再说话。
此后个月间,两人谁也没有再提起此事。白日上朝处理政事,晚上相拥而眠。只是偶尔安长卿半夜醒来,却发现萧止戈并不床上,男人只着薄薄单
想起什,又转身道:“方才还有事忘说。这毒当年由先王所制,只在每任雨泽王直系子孙血脉中留存,每十年便需圣使解次毒。此毒十分神异,虽观余老夫人与雁王之态,似并未受此毒侵扰。但鲛人族血脉与王室血脉融合本就前所未有,难保没有隐忧。尚且还有五年时间,若是这期间雁王身体有异样,都可随时来寻。先前承诺仍然作数。”
说完之后,他再次拱拱手,道声“珍重”之后,便大步离开。
他走之后,安长卿与萧止戈时都没有说话。淮如峪先前说得再多再恳切,也没有临走时说得这番叫人深思。便是萧止戈也不得不承认,他精准地戳中他心中隐忧。淮如峪叫他们日后注意身体异样,然而这异样其实早就有,当淮如峪朝他们展露胸膛灰色鱼鳞时,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安长卿幼年时那次大病——安长卿四岁时忽生怪病,高烧不退,脸上和胸膛上现出大片红纹,双腿上生出斑驳鳞片。
虽然后来红纹退,鱼鳞也脱落。但这身上长鱼鳞症状,竟与淮如峪情状十分相似。
萧止戈虽然嘴上拒绝淮如峪拒绝干脆,但其实心里未必没有担忧。只是为未来不定会发生事,叫安长卿现在去涉险,他却又踌躇起来。他自来杀伐决断从不犹豫仿徨,但在安长卿事上,却没法如此冷静从容。
安长卿手搁在他掌心里,被他攥得都有些发疼。他暗暗叹口气,扬起笑容道:“其实这买卖也不错,就算淮如峪不来寻们,们不也准备造船出海吗?们若是答应同他起去南海,事成之后还能将雨泽收入囊中,举两得好事,不做白不做。”
他眉眼弯弯,笑得明亮又好看。萧止戈抬起手,轻轻描摹过他精致眉眼,最后落在他脸侧,低声道:“不敢赌。”
南海之行迷雾重重,鲛人墓更是满是谜团。墓在哪里,墓中有什概不知。若是在战场上面对这样局势,萧止戈必定会选择冒险破局,但是现在这个冒险人变成安长卿,他却怕。
安长卿是他所有对未来畅想,是他每软肋。便是有十成十把握,他不想让他冒险。但现在摆在面前两个选择,都藏着不可预料危险。
萧止戈闭眼,紧紧将他抱住,埋首在他颈窝里:“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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