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顶替胞弟前来大邺,此事说来也与陛下有些干系。”既然都已经摊开来说,淮如峪也撤去伪装,换上另副更为冷漠沉着、却也更符合他身份神情来。
“不知道陛下与雁王如何查到鲛人族之事,又对之知晓多少。但们雨泽,却是从先王淮述安建国至今,便留下诸多关于鲛人族之记载。另还立下十六条祖训,命后世子孙不得违背。祖训第十六条便是“但凡雨泽王族延续日,便不许将鲛人族之消息传扬出去,亦不许大邺皇室血脉踏足鲛人墓”。
淮如峪道:“此行大邺,是为寻雁王,但雁王与陛下关系亲密无间,担心如实告知雁王,陛下也会知晓。”
听他亲口说是为寻安长卿而来,萧止戈脸色更黑些,毫不客气道:“那怎如今又能说?被朕人赃并获抵赖不,那祖训就不用守?”
淮如峪神情复杂,目光转向安长卿道:“非也,乃是因为今日花会,见着余老夫人,怀疑老夫人是祖父遗落在外骨血。若此事为真,那与雁王,极可能是表弟。以陛下与雁王关系,便是瞒也无用,不如坦言。”
言既出,满座皆惊。
虽是同胞兄弟,但煜王与雨泽王地位显然不可同日而语。大邺可以找由头扣押煜王,却不能扣押人家王上,除非他们想主动挑起战端。萧止戈冷眼觑着他,嗤道:“雨泽王顶替胞弟身份来大邺,有何图谋?”
安长卿亦道:“大邺诚心与雨泽相交,雨泽王却冒名而来,又派人潜入王府之中,可是想要蓄意挑起两国争端?”
就连旁看热闹薛无衣都出言道:“雨泽王此举实在不妥。”
他们三人唱和,全然没有给淮如峪说话机会,两侧护卫依旧警惕地守在四周。淮如峪面露苦涩,拱手道:“诸位所言不错,此事是思虑不周。只是雨泽确实诚心与大邺相交,还请二位听言。”
“……”
他这番话实在石破天惊,安长卿怎
他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安长卿与萧止戈对视眼,也不好再紧揪着此事不放,便颔首道:“去厅中细说吧。”
只是话虽这说,那个被扣押探子却仍然没有放走,反而被护卫押下去。他们几人往厅中去说话,薛无衣见状便主动出言道:“即是雨泽与大邺之事,在侧恐不妥,便先回驿站,改日再邀雁王小聚。”
安长卿叫安福送他出去,自己则去前厅。
诸人在前厅落座,待下人奉茶水上来,萧止戈便屏退侍从,命护卫统领带人守在厅外。
闲杂人等都退下去,厅中就剩下他们三人。萧止戈方才道:“雨泽王来大邺到底意欲何为?现在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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