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半个月。”安长卿道:“他这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薛无衣撑着下巴,目光看着波光粼粼河面,语气轻飘飘道:“大将军霍征勇武有余,却无甚智谋。他野心不小,只是这些年直被和商阙压着,才没敢轻举妄动。”
然而西蜣王先是派遣他出使西蜣,接着北护军统领商阙又不知所踪。兼之王太后仗着是西蜣王生母,没少作威作福,为娘家釜阳王家谋利。霍征会趁机出手毫不意外。
这切本就在他预料之中。只是霍征出手比他料想要早得多罢。
安长卿垂眸道:“你当真不准备回西蜣?”
自萧止戈提醒之后,雨泽使团抵京这段日子,安长卿果然没有再出宫。淮如善行倒是递上两国贸易往来章程与大邺商讨,看着似乎真是为开通商路而来。除正经议事时候,其余时候,淮如善都在鸿胪寺*员陪同下游览邺京。
安长卿观察几日,却没有发现有什异常,便将目光转向别处。正逢初十这日薛无衣邀他去游湖,安长卿便应约去。
五月微风暖,岸边草木葱。河水清冽,泛舟湖上,煮酒烹茶,倒也别有番情致。两人只赁艘乌篷船,船夫在船尾撑篙,安长卿与薛无衣二人在船头对坐烹茶。
“带自酿桃花酒来,可惜霁雪不让喝。长卿回去时再带上吧,此时就陪喝几杯清茶。”薛无衣指身后两坛酒,眉间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安长卿将炉上清水取下烫杯:“霁雪也是为你好。”
“不回去。”薛无衣叹,目光收回来注视着手中清透茶水:“薛稚五岁时便做他
“今日试试泡茶手艺。”薛无衣从他手中将烫到半茶盏接过来,葱白手灵巧地提起茶壶,颇为自得地向他展示自己茶艺。他手上动作行云流水般,嘴上却也不住:“她这性子也不知道随谁,年纪不大大道理倒是堆,还常板着脸。日后不在,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给自己寻个好归宿。”
安长卿瞧着他:“既然不放心,为什不亲自看着?”
薛无衣笑容洒脱:“大约是这人太自私罢,只想过这泛舟煮茶快意日子,不想再劳心劳力,为国为民鞠躬尽瘁。雁王可别学霁雪样唠叨。”
安长卿便不再说,端起他送到面前茶喝口,又皱起眉来:“太苦。你怎喜欢喝这个?改天给你送几两最爱喝茶叶去。”
薛无衣眯起眼抿口茶水,笑而不语。又另起个话题道:“在西蜣探子昨日传来消息,说王太后得急病殁。如今是大将军辅佐幼主……西蜣王那边,已有半个月没传消息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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