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离开,经过二门处时,又意外碰见安娴歌。
安娴歌如今不过十六,穿袭浅粉色襦裙,束带在胸下盈盈勒,更显得身形玲珑有致,娇俏可人。她看见二人过来也没避开,反而袅娜迎上来,姿态万千地行礼。口里叫着三哥,眼神却像钩子,试探地伸向萧止戈。
安长卿就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他是没想到两年不见安娴歌胆子更大,竟然敢当着他面就来勾引萧止戈。接着想到柳姨娘平日做派,又觉得安娴歌会被养成这样也不奇怪。
他懒得跟安娴歌纠缠,抬脚就要离开。安娴歌却上前步挡住路,娇声道:“三哥这
说完也懒得再看安知恪眼,拉起萧止戈便走,走到门边时,又转过身来补充道:“还有,日后这等小病也别来烦,若是安丞相祭日,倒是可以来吊唁番。”
饶是安知恪是装病,这番话听完,也觉得心口堵得慌,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厥过去,捂着胸口大骂:“孽子!孽子!”
两人却没有理会他,推门离开。
意外是李氏正在门口,或许是没想到他们忽然出来,神色还未来得及收敛,脸上表情十分扭曲。
安长卿怜悯地看她眼,短短两年间,李氏从那个高高在上端方从容相府主母,变成如今发鬓斑白面色憔悴蜡黄老妇人。今日,她又成安知恪用来与他谈判弃子。
然而此刻看着她,安长卿已经不会再觉得愤恨。李氏曾经意图下毒害死他生母,他那时恨不得除之后快,只是没有能力又证据不足,只能按捺下来,设几个局叫她过得不安生。
然而时过境迁,再看她这副模样,安长卿却觉得这或许比直接杀她更叫她痛苦。听闻安家二房彻底与他们离心,妯娌孙氏再不肯贴补公中,李氏掌着中馈,手中却没有银两,只能拿嫁妆贴补维持开销,然而即便是这样,被二媳妇养阔老太君也不满意,时常叫她去立规矩侍疾,动辄责骂教训。孙氏没儿子,已然有些疯癫之态,她认定是大房故意害死她儿子,疯般盯着李氏,这两年间给李氏使不少绊子。
李氏百事缠身心力交瘁,手中又不阔绰,心中积郁难消,又患上心疾。杂务和心疾,叫她不过短短两年间就现老态,瘦削面孔更显刻薄,若不是穿戴还体面,倒是跟那些粗使婆子没两样。
安长卿无意再对付她,但那眼中流露怜悯,却更叫李氏难堪——方才安知恪说话,她在外面字不落地都听见。
她嘴唇蠕动,想说什来挽回两分颜面,叫自己看上去不那可怜。然而安长卿却连怜悯也只是瞬,接着便毫不在意地挪开目光,与她侧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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