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依旧表现得镇定,但安长卿恍惚看那年刚从行宫回来,却骤然得知母妃死亡小萧止戈。
安长卿没有说那些空洞无用安慰之语,只直紧紧握住他手,无声地陪着他。
萧止戈垂眸盯着两人交握手,良久才哑声道:“母妃死后,曾经暗地里查许久,却没有找到半点蛛丝马迹。所有人都告诉,母妃是受不冷宫艰苦,选择自戕。”
他开始不信,但后来,找不到证据,又听得多,他便渐渐信,竟然当真放弃继续追查真相。
但他母妃明明是个坚韧开朗女子,即便失宠移居跟冷宫没有两样栖凤宫,即便下面奴才见风使舵,连饭菜和衣物都要克扣,母妃也从未露出过愁苦之色。
没这容易还清,剩下,日后王爷会亲自去讨。”
舒聆停笑容顿,敷衍地朝他拱拱手,便大步朝外走去。
安长卿脸色稍霁,又伸手揉揉面颊,调整好表情之后,才折回厅中。
萧止戈仍然保持着他出去前姿势坐着,只脖颈两侧和手背上青筋迸出,青色经脉突兀地纵贯皮肤,瞧着有些骇人。
安长卿仿若未觉,上前蹲下身,覆住他手背道:“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们去寻长公主问便是。如果母妃真是被*人所害,们便找出仇人,替她报仇。”
她是平民出身,恶奴克扣饭菜,他饿得直哭,她便去花园里寻能吃花草来,合着讨来面粉做成饼给他吃。衣裳份例被克扣,她便扯帷幔做布料,给他做成御寒夹衣穿在里头,
丽嫔曾经享尽帝王恩宠,不知道惹多少人眼。后来失势,不需要那些贵人动手,便多得是会看眼色奴才,使尽花招折腾他们。曾经许多年,母子俩都是相依为命地熬过来。但她性情始终温和,对萧止戈爱护疼宠,竭尽所能把自己能给都给他,护着他平安长大。
这样个坚韧母亲,怎舍得抛弃才九岁幼子,选择自戕?
“不该信。”萧止戈
虽然他觉得,舒聆停今日敢来说这番话,那十有八九就是真。
而且,丽嫔之事多半跟皇后脱不干系。舒聆停说是报恩,不过是想借机挑起他们与皇后间争斗。
萧止戈抬眸看他,瞳孔有些微颤动。安长卿更加用力地握紧他手:“今天晚,明天就去长公主府,你要不要同起去?”
两人对视许久,萧止戈才极艰难地吐出个“去”字,嗓音沙哑不成样子。
北战王从来是无坚不摧,是负伤也能提枪杀敌铮铮汉子,安长卿从未见过他这般脆弱模样,丽嫔死亡真相瞬间击穿他铜皮铁甲,将他打得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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