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运晕船到吃不下饭只能喝米汤时,他没觉得委屈;上岸走山路,被马车颠簸骨头都快散,他也没觉得委屈……
但现在看见心心念念人,委屈就股脑地涌上来,他瘪着嘴扑进萧止戈怀里,双臂紧紧抱着他,声音哽噎地冲他抱怨:“都怪你不让来雁州,每天听着传回来不知真假消息,连睡觉都睡不好……”
萧止戈紧紧回抱住他,下巴在他头顶蹭蹭,闭闭眼,哑声叹息:“嗯,都怪,以后去哪儿都带上你。”
安长卿在他怀里抽抽鼻子,偷摸想在他衣袖上把眼泪蹭干,结果反而被上头血腥味熏到,又不满地抱怨:“你身上好臭。”
只是嘴上这说着,却紧紧抱着他没有松手。
边关将军。也是他将军。
安长卿缓慢地眨眨眼睛,喉咙干涩,连发出声音都是喑哑:“听说雁州缺粮草,给你送来。只是就凑到四万石,还有两万石慢些,铁虎随后送来。”
萧止戈立时明白他意思,对于安庆帝会有反应,他早有预料,不然也不会还派人去梁州郴州借粮。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本该在邺京王府等他回去王妃,会筹集粮草,亲自送到雁州来。
他细细打量着安长卿,发现他下巴尖不少,眼下还有疲惫青黑,只黑白分明眼珠还是清澈透亮。想来押运粮草这些日子,休息得并不好。
喉头几番滚动,萧止戈终于找回自己声音:“先……先请季大人去休息。史进忠和粮草问题,明日再议。”
萧止戈眼里现出些无奈:“快五六日没洗澡,身上脏得很。”
安长卿哼唧声,越发抱紧他,小声嘀咕道:“不嫌你脏。”
萧止戈手掌落在他后背,下下抚慰着,
两人紧紧拥抱着,直到那因长久分开思念被填满,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安长卿眼眶还有点潮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脸:“你住哪儿?先去收拾下,等下再跟你
齐巍还不服,迟疑道:“可粮草……”
“粮草到,先让大家伙吃顿饱饭,”萧止戈没有回头,沉声道:“齐巍,你带人送季大人出去。”
齐巍看着从进来后就忽然变得奇奇怪怪将军,却也不敢违抗,只能请季安民先去休息。季安民知道这夫夫俩肯定有话要说,自己也不留下讨人嫌,行个礼,随齐巍出去。
周围人都走,萧止戈才上前步,下意识伸手想碰碰他,等看到手上血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下战场,满手都是血渍污迹,又隐忍地收回来,只深深望着他:“这路,辛苦你。”
“嗯。”安长卿原先也不觉得苦,眼下见他,却委屈地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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