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白茫茫
片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什
标志，其实很难说场景是否重复。但叶言之究竟不是寻常人，有许多场景本就是经过
他手，因此很快便注意到
不对。
而当寇冬他们从破庙里出来时，这种重复性景致完全消失。取而代之切都是新。
叶言之不认为自己先前发现是种错觉，那说来，只能是地图先前没有完善，被迫跟着他们步伐拓展。
为何需要拓展？
他深深看眼又开始沉睡鬼婴。
它这会儿没有半点白日时天真烂漫，嘴角紧紧地抿着，将自己手臂从身旁青年腰腹上撤离。旋即，它迈着步子，步步向轿子走去。
青轿掀起个角。它顺畅地爬进去，很快将最后留在外面双惨白脚也收进去。
叶言之眼睛全部睁开。
他默不作声地望着这幕，面上并没有因看到鬼婴重回男人身畔而生出怒意，反而敛眸光，微微深思。
轿中没有说话声。过不多久，鬼婴重新从其中爬出来，麻利地躺回寇冬身侧。具白骨从上头吊着伸长手，想试探着触碰下青年，被鬼婴手碰，瞬间碎成齑粉。
此作罢，悻悻然站起身，走到那端去。
这夜睡得不怎安宁。
白骨森森，就悬于头顶，个子高点，站起都会蹭着它们脚骨。胆子小人不敢离得远，想解手也就在附近，股浓重腥臊味儿顺着风卷来，教人不觉屏住呼吸。
鬼婴紧紧抱着寇冬手臂，头靠在上头，睡得如同寻常婴儿，梦中咂摸几下嘴。
唯独叶言之还睁着眼。
它脸上仍然满是青紫，仔细看才能看出其中五官轮廓。与它另位父亲全然相似眉眼，近乎像是整个儿照搬。
许是感觉到他目光，它翻
叶言之手轻轻触碰着自己口袋，
那里头装着个木铃，是他第次从破庙中穿破红线走到外面所找到。寇冬曾经问过那木铃是从何处寻来，当时叶言之只是言简意赅地回答他：“是在雪地里。”
这句话并不算说谎，他确是拂开松软雪，才从那下面发现这件道具。
但有件事，他那时还未来得及说。
——那时，他所经历景致出现重复。
到夜深时，最警惕宋泓也睡过去。叶言之听着身边动静，微微闭眼。
他很快听到声音。
声音是从远处徐徐靠近，极轻，不仔细听并不容易被发现。
是风卷起帘布瑟瑟声响。
顶青色轿子停留在不远处，紧接着是咕咕唧唧奇异动静——叶言之缓慢地掀起点眼皮，看见从寇冬身边缓缓爬起年幼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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