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蛇笑得欣悦极。他用阴冷目光注视着甩脱那狗后连滚带爬跌跌撞撞跑远肖玉,殷红嘴深深地咧开来,露出里头雪白、闪着寒光牙。
叶言之:“还有那大头娃娃——”
除却唱歌犬,他们都在笑。他们笑那样深,像是见着这世间最为精彩戏码。
寇冬忽然有不好猜想,他看眼叶言之。
小人也读懂他心思,轻声道:“她应该活不过今晚。”
……这怎会是她恋人!
她失声叫着,只怕自己被他抓住,极度慌乱无措之下,竟然上脚,用上浑身力气,死死地蹬踹他几下。
“滚啊……滚!”
旁人谁也不敢拦,都朝着旁散开,看着这狗不知缘故忽然袭击个乞儿。倒是大头娃娃口中嘬声,手上用力,将那唱歌犬又硬生生拉回来。
“让你唱曲,”他费力地吐字道,“你跑那远做什?”
非人是狗非狗,换做是旁人也不定能做到不心生畏惧——
只是好歹有现实里头情谊在,表现如此避之唯恐不及,让小姑娘心里头多少有些不舒坦。
被做成唱歌犬小胖子猛然停住脚步,也像是十分不可思议。
他于原地顿顿,旋即怯生生又挥两下尾巴,仍旧朝着肖玉费力爬去。
……救。
肖玉,已经彻底被马戏团盯上。
接下来,马戏团打开大门,开始做生意。刚刚看过精彩戏份众人不少都掏出钱,个接着个往里进,门口有人喜气洋洋招呼,不断躬身施礼,将宾客往里引,隐约可闻热闹丝竹之声——若是不知里头展览究竟是何物,这幕就像是任何个寻常店铺,不过是宾客云集而已。
寇冬三人没有再看,他们如今是乞儿,也进不得马戏团,转身朝来时方向走去。
只是方才那幕,让三人心头都生出
唱歌犬死命地挣扎着,终究挣脱不出他手中力量,重重趴伏于地,像是心如死灰。寇冬看着他,也觉得心有不忍,皱起眉。
叶言之却低低提醒他:“你看那蛇。”
……蛇?
寇冬将目光移向那笼子里美人蛇。这眼看过去,他却陡然不寒而栗,后背汗毛都浮起片。
他在笑。
他眼中慢慢淌下泪来。
救……
肖玉却顾不这多。她瞧着那毛发纠结怪物朝着她靠近,周身仍旧散着股浓重腥臭味,只觉得恶心,再也管不其它。先前在阿雪面前说再怎大义凛然,她也只是个平常被宠惯女孩儿而已,没受过半点风雨摧残,又哪会见过现在场面?
抽木人时,唱歌犬还只是个模糊概念;如今,这怪物却就在她脚边。
这是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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