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哒哒声不小,他就不信,他们能听而不闻。
叶云亭揣着暖炉,喝着热茶,对外头哒哒马蹄声仿若未觉。李凤歧生怕再被迁怒,只搜肠刮肚地给他讲些北疆趣事逗他开心,也置之不理。
外头风雪愈大,两辆马车走小半个时辰方才进城,此时天色已经黑透。
他目光转向李凤歧,虽然没说话,目光却仿佛在求助。
腰上又被掐把,李凤歧疼得五官狰狞,忽然抬手扯下马车帘子:“外面风这大,王妃就别赏雪,小心染风寒。”
说完抬手使劲揉揉被掐地方,满脸委屈。
叶泊如作妖,凭什他要被掐???
这不公平。
大哥性子,说得好听些是叫温和有礼,说难听些,便是懦弱无能。
即便是有永安王撑腰,也无法叫人另眼相看。
他笑吟吟地看回去,面上却故意带两分可怜,似弟弟像兄长撒娇般:“是独自骑马来,没想到这天说变就变。”说着搓搓冻得通红手:“大哥可能载程?”
他口中叫得是“大哥”,眼睛看得是李凤歧。显然是觉得李凤歧才是能做主那个。
叶云亭自然没错过他眼神官司,他暗中掐李凤歧把,笑看着叶泊如,面不改色地睁眼说起瞎话:“马车狭小,实在坐不下三个人。”他脸为难:“二弟还是趁着雪不大,尽快策马回城吧,”
他抬手将被风时不时吹起车帘子仔仔细细地绑好,确定点风都透不进来,也瞧不见叶泊如那张倒胃口脸后,才终于松口气。
今日他才知道王妃掐人这疼,实在是不想再被掐。
叶云亭轻哼声,心里则琢磨怎叫叶泊如别再来他面前晃悠。
马车内两人情形叶泊如不得而知,他瞪着被拉严严实实车帘,脸色青白,白青。半是冷,半却是气。
他凝眉瞪着紧闭车帘半晌,不信李凤歧当真对他置之不理,咬咬牙,没有策马先走,而是当真亦步亦趋跟在马车旁边。
李凤歧被他掐得个激灵,堪堪维持住面无表情模样,忍着痛附和道:“没错,车里坐不下。”
叶泊如笑容微滞,目光扫过宽敞马车车厢,内心懊恼。
他这大哥也就这点胆量,竟然连让他上车都不敢。他也没说假话,这天忽然下起雪来,白天尚不觉得,傍晚却愈发冷,他坐在马上,寒风卷着冰雪阵阵往衣裳里灌,只觉得如坠冰窟,拽着缰绳手指都冻得发青。
这王府马车这大,怎就坐不下第三人?分明是叶云亭不敢!
叶泊如边冻得微微颤抖,边忍不住得意,叶云亭分明已经察觉他目,如今,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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