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摇头,略沉吟后道:“左右除礼佛也无事可做,日后这府中事务便交于吧,有倚秋帮衬着,还能帮你们看顾几年。”她看着叶云亭目光十分慈和:“含章他爹是个不守规矩,这王府里也就没什规矩。你虽说是嫁入王府,但也不必拿后宅妇人那套约束自己。”顿顿,才又继续道:“虽说不能科举做官,但旁事情尽可以去做。”
她神情柔和地凝着叶云亭,显然是真心为他打算。
叶云亭闻言微愣,随后心中划过丝丝暖意,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母亲。”
老王妃摆摆手:“你自去做别事吧,酒宴便交予。不必在这陪着白耗功夫。”
叶云亭有些迟疑:“母亲莫要太劳累……”
重阳之后,叶云亭果然如先前所说,去蘅阳院请老王妃出面,帮忙操持十五酒宴。
酒宴时间定在十五这日,大部分事宜都有下面人操办,又有朱烈与五更从旁协助,叶云亭只需总揽大局便可。只是他们几个都是男子,酒宴当日却还有女眷出席,诸多安排都不知是否妥当,如今叶云亭请老王妃来坐镇,倒是正好解决这个棘手问题。
老王妃荆钗素服坐于堂上,未施粉黛,但气色瞧起来却比重阳那日好许多。她不紧不慢地翻看着叶云亭递过去酒宴仪程册子,点出来几个问题叫下面人改进,才看向叶云亭道:“这事本不该交给你办,也是辛苦你。”
历来府中酒宴,是当家主母操办,大管事从旁协助。但王府遭逢大变,忠心老管事被杀,她又不理府中诸事。这担子可不就得落到叶云亭身上。
方才她细细翻阅仪程册子,发觉酒宴安排虽有不足,却都条理分明。尤其是册子上那手字,如云行流水,秾纤间出,风骨洒落。字虽不连但气候相通。叫人十分惊艳。
“放心吧,身体硬朗着。”老王妃睨他眼,眼中就含丝丝缕缕笑意:“你出去时,顺道将倚秋唤进来。”
叶云亭闻言这才起身,躬躬身方才退出去。
离开前厅,行到花园,正遇见自门外而入李凤歧。
李凤歧身边还跟着人,黑色披风,绯红官服,颌下有须,面容
老王妃出自涅阳沈家,沈家虽是以军功立家,但祖辈向看重族中子弟学识文采,她当年在闺中之时,亦饱读诗书,熟知四书五经。
因此再看叶云亭时,眼中便带上怜惜。
这些年她虽然不理诸事,但并不代表她看不懂如今局势,叶云亭被送入王府冲喜,不过是因无人撑腰,枉做牺牲品罢。
倒是可怜他满腹学识与通透心思。
叶云亭笑笑:“谈不上辛苦,大部分都是朱烈与五更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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