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叶皱着眉,又继续敲门:“妄儿,你是不是在
叶妄捂着脸,通红眼眶里流出泪来,滴滴砸落在地面上,溅开,又很快消散痕迹。他肩头耸动,喉咙里发出嘶哑沉闷笑声,笑自己天真,也笑自己蠢不自知。
他想起那日自己去王府寻叶云亭,还曾怪他为什不反抗,个男人却认命嫁人,让他被朋友耻笑。然而这切却原来都是因为他。叶云亭不反抗,不是不想,也许是不能。
叶妄在屋里独自待许久,他自虐般回忆着那番话,开始还会流泪,后来时间长,眼眶干涩,就木,再也流不出眼泪来。
他不知道该怎面对这切,他夹在中间,不敢去质问父母,也不能再自欺欺人。
若不是侍女来叫他,或许他就要躲在屋里,直逃避下去。
,为什却对亲弟弟不闻不问。
后来他就不偷偷地看,得什好东西总要去叶云亭面前晃晃,但是叶云亭神情总是淡淡,不论他是炫耀或者挑衅,他都客气地笑着,与那些堂表兄弟待他模样无异。
明明他对着那个蠢笨书童都笑得那温柔,为什就不能分给他好点?
从前叶妄心里总有诸多埋怨,既想与叶云亭相处得好些,却又咽不下这口气,觉得自己连个书童都比不上。
但今日他忽然就明白,从前被层纱朦朦胧胧掩盖着真相,在这番话后,被血淋淋地撕扯开。
“少爷,少爷。”侍女声音越发急切:“夫人就在外面,您开开门吧。”
紧接着殷夫人声音也响起来:“妄儿,你这是怎?侍女说你晚饭也没吃,娘让厨子做你最爱吃八宝鸭,你赶紧出来吧,冷可就不好吃。”
叶妄胡乱擦擦眼睛,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努力让沙哑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不想吃,已经睡下。”
殷红叶皱起眉,压低声音询问侍女:“少爷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
侍女喏喏点头:“是,脸色白惨惨,看着跟丢魂似。”
叶云亭确实该疏远他,甚至可能还会恨他。
明明都是国公府少爷,他住府里最好院子,叶云亭却住最偏最破院子;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同件衣裳绝不会穿两回;但叶云亭同件衣裳,他却见他穿三四个年头;他年幼时在家学,年纪到后便去国子监,但叶云亭却连王府大门都极少踏出,只能在院子里读书习字……
从前他也疑惑过,但父亲母亲每次都说叶云亭身体不好,命格又薄,不能受太多福气,得静养修心。
他听得多,也就信。后来便不再问,只当这切都理所当然。
现在想来,却是他蠢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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