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蝉眼中蒙上雾色,眼神悠远,似在看他,又似透过他在看别什:“你待他宽厚至诚,但他却视你为心腹大患,值得?不若与合作,助王爷夺得大宝,匡扶社稷,岂不两全其美?”
“王爷意下如何?”
“不如何。”李凤岐嗤之以鼻,眼神冷然刺向他:“李踪欠下债,会自己去
不需明说,两人都知道李踪派出监军抵达渭州意味着什。
自李凤岐中毒这个多月来,李踪封锁消息,切断与北疆讯息往来,为就是将消息捂在上京。而同时,他又派自己亲信去北疆,名为监军,实为挑拨。
毕竟从前李凤岐在时,北疆从未曾有监军。
李凤岐闻言,只轻嗤声:“李踪想对玄甲军动手,早有所料。”
韩蝉抚抚衣袖:“十万玄甲军性命,尽在王爷念之间。王爷如今可愿考虑提议?”他从袖中拿出只拇指长短白玉小瓶来:“王爷若是同意,这解药便归你。”
来,他袭白衣立于门口,气质清冷,透出种与周遭事物格格不入出尘之感。
叶云亭心头跳,不需细看他眉目,只凭这白衣与清冷气质,便确定,他先前梦中之人,果然是太傅韩蝉。
在梦中,韩蝉也曾独自前来寻过李凤岐,还带来瓶解药,意欲与李凤岐谈桩交易。
梦中不知具体时间,叶云亭时拿不准眼下是不是就是他在梦里看见那次,藏于袖中双手用力攥攥,他脸上摆出个客套笑容迎上去:“不知韩太傅忽然到访,有失远迎。”
韩蝉目光扫过他,面上没什情绪:“寻永安王有事相商,王妃且在外等候片刻。”说罢,径自走进去,还顺手带上门。
他神色淡然,似笃定李凤岐不会拒绝。
李凤岐瞧着那枚小小玉瓶,这瓶子里装着或许便是能解他毒解药。
——只要他同意韩蝉提议。
他眉目侵上霜雪,冷笑声:“毒果然是你下,就说李踪没这个胆量。”
“不过是为叫王爷看清些人些事罢。”他嘴角嘲讽地勾勾,将那玉瓶放在李凤岐触手可及位置:“经此遭,王爷难道还未看清?”
两人就这被毫不客气地挡在门外。
季廉气不过,嘀嘀咕咕地抱怨两句。叶云亭却看着韩蝉背影若有所思,思考着他来意。
而此时,里间。
韩蝉走到榻边,垂眸打量着面色虚弱李凤岐,淡声开口:“大半月前,李踪派监军前往渭州,今日刚收到回信,人已经到。朱闻还有都督府上下,都该知道永安王遭人暗算,如今在上京王府养病。”
他用最平淡语气,说出最惊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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