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青停住脚步，看向
容珩。
容珩迈步上前，垂首凝视那人许久，才又折返回来，语气听不出情绪：“他对别人狠，对自己倒是更狠。”
他从没想过，司宴对自己也进行机械化改造。
“现在怎
办？”
“按他
遗言来吧。”容珩语气淡淡。
容珩垂头把玩着他手指，许久才回答：“算，
和你
起去。”
他不是喜欢逃避人，短暂脆弱之后，总要站起来面对现实。
*
次日，容珩就将锡金事务和防卫交给梅莱尔和达雷斯，他则和阮时青驾驶东方号，前往司宴发来坐标。
看到那颗灰蓝色星球时，容珩神色就紧绷起来，阮时青站在他身侧，用力握住他手。
青身上，手臂力量大得几乎将他揉进身体里，勒得人发痛。但阮时青自始至终没有后退或者挣扎，他用最平和包容姿态回抱住他，像风雨里棵树，为无家可归鹰隼提供方栖息之所。
如此过去许久，容珩情绪才平复下来。
站太久，两人索性靠着墙坐下来，肩并着肩，手臂贴着手臂。
“他带着两万改造人，去掀神圣军团和虫族老巢，同归于尽。”容珩声音还有些低哑，情绪却不再激烈，只是依旧带着些许嘲讽：“死前给发坐标，让去给他收尸。”
他从阮时青手里拿过智脑打开，点开那条讯息，给阮时青看。
两人最终遵照遗言，将司宴遗体火化，骨灰洒在雕像周围。
数以万计虫族尸骸被士兵和机器人装上运输船，尸骸剥离甲壳，日后还可以再投入利用；至于那两万个改造人尸体，则统计身份，登记在册，之后他们骨灰会被带回锡金，交托给家
东方号穿过大气层后，传感器便传回地面画面。
堆积如山尸骸中央，突兀地空出大片空地，空地中央屹立着法拉女王雕像，不远处是悬停黑色战舰，以及明亮朝霞。
东方号在空地缓缓着陆，两人踏着舷梯下来，才发现女王雕像脚下，还靠坐着个人。
头颅低垂，白色军装残破，裸露出来金属躯体折射微光。
是司宴。
阮时青看完默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司宴做法。
那两万改造人也是帝国公民，即便是自愿报名参与“神圣改造计划”，但他们并不知道所谓改造计划只是个骗局，司宴做法实在过于冷血和残酷。
可他偏偏又亲自带着这些改造人捣毁神圣军团和虫族老巢，解决帝国大危机，解救更多人。
这就像伦理学上火车难题样，无法简单评价善恶对错。
“你要是不想去话，替你去。”阮时青又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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