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深没什表情地抿唇,握着方向盘手泛白,然后手被更用力地扣住。
“但很快就没有,当时……想到你。”
“虽然那时候决定要走,虽然没法跟你继续谈。”
喻繁低头垂眼,音调平稳沉闷,“但想到你,就不想死。”
后来也是。去陌生城市,被讨债,被课业折磨,个人生活,起初也会觉得日子活得没意思,但想到陈景深还在这个世界上,又觉得还能过下去。直到工作转正,这种念头才被逐渐忙碌起来生活慢慢磨光。
喻繁立刻说:“没打算去,刚才吓他。疯要跟他起死?”
“刚才吓他。”陈景深重复声,“那六年前呢。”
喻繁时愣住,安静地看他。
“六年前你想过跟他起死,是吗?”陈景深问。
直到红灯转绿都没得到回答。陈景深转回脸,喉咙滑下,忽然觉得车里有些难以呼吸,他手指轻扣按键,车窗微微留出条缝,冷空气不断涌入。
淡地应声。
“你生什气?”
“没有。”
“……”
车子在个拥堵红绿灯停下。感觉到身边人凶巴巴又有点着急眼神,陈景深手懒懒地搭在档杆上,偏过脸看他。
说出来没几秒喻繁就难堪地闭闭眼。妈,这也太特肉麻,他疯吗说这种屁话?直接说不想死不就完……
前面车终于开始挪动,喻繁立刻撒开他手:“反正你别想太多,现在很正常。开你车。”
陈景深没说话,只是到路口忽然转弯。
喻繁尴尬地对着窗外出神,直到车子靠道路边停下,旁边传来解开安全带清脆声响,他才纳闷地扭头:“陈景深,停这干……”
后颈猝不及防地被人握住往前推。陈景深靠过来,无视半开窗缝与街边络绎不断行人,托着他脸跟他接吻。
气氛结冰似压抑。陈景深手扶方向盘,感觉着阵阵钝刀似后怕。
下雪堵车,他们在车流里乌龟似挪,到某个十字路口更是动不动,连红灯秒数都是平时两倍。陈景深扫眼导航,打算找条不堵路靠边停车待会儿,他现在可能不太适合行驶。
搭在档杆上手背突然被人碰下,手指被慢吞吞撬起来牵住。
喻繁手直在兜里揣着,滚烫体温通过手心传过来。
“是想过。”喻繁说。
“只是在想,你打算什时候去?”
“去哪?”喻繁没明白。
“拔喻凯明管子。”
“……”
喻繁后知后觉,刚才那医院墙壁像层破纸,他和喻凯明话差不多都被坐在门外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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