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个伴郎在路上,麻烦再等等啊,从外地赶来,说马上到。”新郎说。
喻繁点点头,不怎在意。
礼服和
汪月勉强把自己刘海从后面拯救回来,看眼已经坐在工作室里修片人,怔道:“你今天就穿这个来?”
十几度天气,喻繁穿着件单薄黑色长t,盯着电脑应句:“嗯。”
这城市降温得不讲道理,晚上温度打对折,他出公寓才发觉,又懒得再回去拿。
“但你今天不是出外景拍婚纱照?”汪月说,“现在客人还没来呢,赶紧回去拿件外套。”
“不用,反正他们上午先拍棚里,看天气预报,中午就升温。”
「高三毕业时候,陈景深放在你抽屉里东西。寻思放那里迟早要被收走,就拿回来,反正是你纽扣,要留要扔你自己决定吧。」
喻繁拆包裹时候随意粗鲁,现在手悬在半空,连碰下那东西都犹豫。
他站立在那,垂眼跟那颗纽扣对视,脑子里不自觉去想那件他碰过很多次校服,想陈景深把纽扣放进去时模样。
直到手机嗡地又响起。
“怎又不回消息?忙呢?”王潞安说。
把头发,消失两年焦虑去而复返,最后不小心发条空白语音过去。
草。
喻繁刚要撤回,门铃突然响。
从快递员手里接来个巴掌大小包裹,喻繁皱皱眉,确定自己这几天没买什东西,又翻转着去看寄件人——章娴静。
“……”
“……”
“趁着年轻使劲儿造吧,等你老别后悔。”汪月发现喻繁脖子上多根挺细银链子,随口说句,“把链子吊坠拉出来,放里面不好看。”
“别管年轻人。”喻繁说。
“……”
约客人准时到场,之前商定是六人起拍,三女三男,这会儿只来五个。
手指终于落下去,隔着薄薄塑料袋很小心地跟那颗纽扣贴下。
“陈景深现在怎样?”喻繁听见自己对着手机问。
“你们还联系吗?”
“……他过得好吗。”-
宁城终于赶在十月尾巴降温。临海城市,天气凉就刮妖风下雨,汪月到工作室时今早刚夹头发已经又被吹乱。
喻繁拿起小刀拆开,里面露出纸条和黑色小盒子。
别人都是先看纸条再看盒子,喻繁偏不。他单手推开盒,看到个皱巴巴透明封口袋。
里面装着颗白色纽扣。
喻繁动作顿住,眼认出这是校服纽扣。世界上校服纽扣都样,但他就是觉得这颗眼熟。
好几次他没办法面对纽扣主人时,就会把额头抵在对方宽阔肩膀上,低头无意识地盯着它看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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