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收紧手指，深深凝着他，黝黑眼眸里只有
人身影：“如今只恨相爱生，生太短。”
恨不能千秋万世，与君纠缠。
*
隆丰十四年，鱼台大疫。
他困于泥沼之中，却看见有神祇翩然而至。神祇神色悲悯，如月姣姣，度众生苦难。
随之拜下。但未等他屈膝，殷承玉就已经托着他
手臂将人扶起，与他并肩而立。
辽阔雪原之上，十数万人齐拜。唯有他们二人轩然而立，俯瞰万里雪原。
殷承玉负手看向远处苍茫，问他：“你北征之时，可也如今日般？”
薛恕略作思索，摇头：“没有陛下，天地失味，臣只觉人世孤寂。”
上世他带兵踏平北方诸部，瞧着莽莽草原，不觉得兴奋，只有思念蚀骨。
从此以后，他看月亮，便只看见他。
［正文完］
他践行他遗愿，但他却再也不会知晓，再也不会同他道看这万里河山。
只余他独自守着日渐褪色承诺，苦苦挣扎煎熬。
山河万里从来不是他理想，他之所求，唯有人而已。
只是这人站得太高，于是他只能跋涉千山，不断攀登，才能与他并肩而立。
“那如今呢？”殷承玉侧脸看他，宽大衣袖下手与他交握，掌心融融暖意也传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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