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底好景不长,到六月末时,山东等地又传来灾讯——大运河决口,淹沿河城镇村落。
大运河贯通南北,使得南北运输更为快捷便利,途径州府也多有受益。但弊端亦十分明显——大运河开通多年,上游河沙逐渐沉积到中下游,抬高河床。每年都需要朝廷花费大笔银两,征用大量河工去清理。
若是清理不及时或是遇上大汛,便可能决口或者改道,生出水患。
大燕经历两朝帝王挥霍,又多有天灾人祸,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常常是拆东墙补西墙。先帝又不重视运河治理,不愿调拨太多银两。拖延到今岁遇上大汛,运河再次决口。人、畜,房屋等尽皆损毁,只能大批迁移。
灾情上报到京中,朝臣关于如何救灾又起分歧。以工部和户部为首,分成两派争执不下。
侯在原地。而在远处乾清门广场上,还有巡视禁军经过,隐约能听到整齐脚步声。两人在廊柱遮掩之下,如藤蔓般纠缠,气息相融,身体无限贴近,恨不得挤进对方身体里。
暧。昧在四周蒸腾,又被吸入五脏六腑,年轻身体被对彼此渴望所充盈。
在薛恕跪下去之前,殷承玉用仅剩理智制止他。
薛恕眼角充血,侧颈有青色经络浮现,嗓音艰涩:“没人会过来。”
殷承玉略微找回理智,轻轻踹他小腿下,声调喑哑:“你不要脸,朕还要。”
如今工部与户部两位尚书都是新拔擢上来能臣,两位都是办事人,腰杆子挺得直,嘴皮子也个比个利索。
工部自然是主张治理运河,运河畅通带来好处长足久远,若是放任运河淤塞,那从前所做努力岂不是都白费?
工部尚书气得直跺脚,对着户部尚书毫不客气地开骂:“运河畅通于国于民都是百利无害,今年不治明年不治,越拖越严重,日后运河淤塞,沿河百姓迁无可迁,又当如何?”
户部尚书脸色也不好,寸步不让:“能不知道知道运河有多重要?但国库没银子!安置灾民要钱!治理运河也要钱!全都找要钱,但银子就那多,可不得紧着要紧来?!”
两方人马在皇极殿上
见他不肯,薛恕僵持瞬,只得遗憾作罢,调整好气息后,替他将龙袍上褶皱抚平。
殷承玉压下不合时宜想法,略微平复,才唤仪仗队跟上,回养心殿。
*
自万寿节之后,朝中再无人提立后纳妃之事。倒是有些命妇许是不死心,在入宫陪虞太后说话时,旁敲侧击地提起,但都被虞太后滴水不漏地挡回去。
皇帝无意,太后不管,众人这才暂时歇心思,叫殷承玉很是过几天舒心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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