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多年来,她从未见过殷承玉为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露出这样神情,更是从未恳求过她。
薛恕于他,并不是时兴起,而是处心积虑、相濡以沫。
虞太后愣愣开口:“可这皇位……总要有人继承。”
“不是还有岄儿?”殷承玉温声道。
从未想过选项被摆到面前,虞太后已是心神大乱:“岄儿还这小,他如何能担得起?若是……若是日后不成……”
番话,已是多番思索之后,推心置腹之言。
她不反对殷承玉宠幸薛恕,甚至将以后可能会有祸患都考虑周全,全然是在为儿子打算。
站在殷承玉立场,薛恕甚至挑不出句错来。
他静默立于暗处,面上神情瞧不出丝毫变化,藏在袖中手却已紧握成拳。需要以全部理智束缚,才能克制住胸中叫嚣愤怒和不甘;才能克制住上前冲动,安静侯在原地,忐忑地等待个不敢奢求答案。
殷承玉眼角余光瞥暗处人眼,思索片刻,握着虞太后手,认真道:“母后担忧不无道理,但儿臣如今所为,都已经过深思熟虑。儿臣自小见后宫明争暗斗,母后身为中宫皇后,却因不得父皇宠爱,处处被文贵妃压头,过得谨小慎微。更不说几个兄弟为皇位互相倾轧。自那时起,儿臣便已经想过日后若是登基,绝不在纳后宫,只迎娶中宫皇后。”
“日后时间还长着。”殷承玉安抚地覆住她手背,用不疾不徐语调道:“本也没有打算这快提起此事。已经请外祖父为岄儿开蒙,等他在大些,能令群臣信服时,在提不迟。”
连开蒙老师都已经安排妥当
眼见虞皇后似想说什,他加重力道握住对方手,又继续道:“但这都是从前打算。”
他侧脸看薛恕眼,缓声道:“与薛恕之间经历许多,母亲或许并不解。”他没有在用敬称,而是用上更为亲昵称呼,像天底下最普通儿子般,同母亲诉说自己心意,请求得到她理解与支持:“但薛恕曾不顾性命数次救于险境,待心意别无二心。这世上在找不出第二个这般全心待之人,之付出或许尚不及他所做二三。如今所为,只是不愿辜负这样颗真心罢。”
母子之间便是在亲近,随着年龄增长,也少有这样开诚布公时候。
虞太后对这个儿子解,但也不那解,孩子长大得太快,她被拘在深宫里,许多事情都无法参与。
她印象中儿子,瞧着温文可亲,实则骨子里有些冷清。他是个完美储君,也是个完美儿子。但过于完美人总是叫人有种不真实感,仿佛无法触及他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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