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舔舔唇,嗓音越发低沉:“甚为传神。”
殷承玉瞧着他面上并不陌生欲色,又笑声,将毛笔扔回桌案上,便下逐客令:“孤画完,薛督主可以走。”
“殿下这是用过就扔。”薛恕脚下纹丝不动,似生根。
“孤就是用过就扔,你待如何?”殷承玉倾身靠近他,指尖顺着高挺鼻梁滑落,按在唇上。
薛恕目光微深,攥住他手腕,在那根挑衅手指上用力咬下,透出些许狠意:“殿下可以试试看。”
他似极满意这幅画,俯身细细打量着,温热鼻息喷洒在皮肤上,比夏日温度更烫人。
“这幅画孤甚为满意。”
刻意压低声音在耳边响起,薛恕感觉背脊又有什划过,不是毛笔,微凉细腻,是殷承玉手指。
那手指缓缓抚过,又轻轻摩挲。
薛恕喉咙发紧,嗓音带着克制低哑:“臣想看看殿下画。”
殷承玉擦干净汗,方才提笔蘸墨,笔尖悬空在他背后移动,将落未落。
薛恕是习武之人,背后乃是空门,他素来不容外人靠近。然而如今殷承玉执笔却不落,那饱蘸墨汁毫尖虚虚悬在后背时,比真真切切落下来还要叫他紧绷。背部肌肉轻轻抽动,薛恕甚至能想象出身后人神情。
他不知如何惹他不快,他便想方设法地折磨他。
此时嘴角必定是恶劣至极地勾着。
想到那饱满上翘唇,薛恕喉结动动,低声唤声“殿下”。
他似被骤然被触碰逆鳞凶兽,深深黑眸里暗潮翻涌,似有凶光。
殷承玉皱眉瞧他,还欲说些什,却忽然被咬住唇。
薛恕动作又凶又急,禁锢着他手臂强壮有力,殷承玉挣扎时,才发觉他竟难以撼动。
这种失去掌控强弱对调感觉叫他又想起上世,那时候九千岁便是如此难以撼动,像头肆意掠夺失控猛兽。
自两人开诚布公以来,薛恕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失控过
殷承玉轻笑声,没有拒绝,到外间叫人送铜镜来,斜斜放在他身后,叫他自己看。
连笑声也透着恶劣。
薛恕扭头去看镜中,先见后背满树红梅,之后才瞧见那树下双缠绵人影——
竟是副春。宫图。
“孤画得如何?”殷承玉放下镜子,挑着眉看他。
殷承玉未应,似是终于欣赏够,悬停笔尖落下,在他背脊左侧落下笔。
柔软毫尖饱蘸着墨汁划过皮肤,微凉中又掠起阵瘙痒。
薛恕眼角抽下,握紧拳才控制住没动。
笔之后,又有两笔,三笔……
身后人似是终于满意这新“纸”,下笔流畅如有神,不过两刻钟,便听身后人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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