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恕上前两步反手拔刀,闪着寒芒刀刃瞬间划过他面孔,又快速回鞘。
高贤表情定格,道血线从左脸颊斜至右下巴,贯穿大半张脸孔。
疼痛比感知来得慢,当淋漓鲜血溢出时,高贤才捂着脸痛苦嚎叫起来。只是他嘴也被划烂,哀嚎两声便疼得满地打滚,只能发出压抑哀鸣。
第次见识薛恕如此狠辣手段朝臣们目光骇然,下意识去瞧殷承玉,却见他面色如常。
哀嚎不断高贤很快被拖下去。
“勾结阉党,挟持父皇,假传诏令,祸乱宫廷,谋逆犯上,你可认罪?”
“认罪。”
所有罪行,殷慈光尽数认下,没有半句辩驳。
旁边高贤见状尖声道:“安王是被太子胁迫!陛下临终前留下传位诏书,传位于安王,你们才是乱党逆贼!”
然而他不过介内侍,所有权势仰仗皇帝宠信。隆丰帝驾崩,他权势也跟着烟消云散。
二人很快便被押到乾清宫,只不过高贤是满脸不忿被扭送过来,而殷慈光并未反抗,姿态顺从。
到殿中,两人被押着跪下,再边上便是殷承璟与德妃。
殷慈光侧脸看满身狼狈母子俩眼,嘴角勾起嘲讽笑意:“还以为看不到结果。”他声音又轻又浅:“三弟最爱借刀杀人那套,不知这回亲手弑父感觉如何?”
殷承璟缓慢转过脸看他。
只是他本就被饿数日,生路彻底断绝又击溃他精神,叫他连反驳力气都失去,木然神色扭曲瞬,只有气无力骂句“疯子”。
皇家之事,并没有他个太监多嘴余地。
至于殷慈光、殷承璟以及德妃,则被贬为庶人,暂时关押在宗人府,等候最后定罪。
几人陆续被压下去之后,殷承玉才揉揉眉心,将目睹皇家丑闻众大臣好言安抚番,放出宫去。
接下来便是整顿宫中防卫,收拾两次宫变造成狼藉,以及命礼部和会同内阁制定大行皇帝丧仪。
桩桩件件事情厘清耗费时间,待
更何况如今他还参与谋逆。
无人信他话。
高贤张望左右,见无人相信,从袖中将小块烧剩下黄色布帛拿出来,垂死挣扎道:“陛下留下传位诏书,千真万确!只是被安王烧!”
他声音越发高亢,仿佛这样便能宣泄出他对死亡恐惧。
“不会说话,便别开口。”
殷慈光笑笑,不以为意。
反倒是立在殿中朝臣们被两人短短对话所震撼,心中越发后悔蹚这趟浑水。
只是如今再请辞已经晚。
殷承玉定定看殷慈光眼,问道:“将殷承璟与德妃关在父皇寝宫,可是安王所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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