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刚进午时,但三江
薛恕依言俯身靠近。
带着苦涩药香唇便覆过来。
他睁着眼,漆黑眼睛瞬不瞬看着殷承玉,却未曾有动作。殷承玉以舌叩开他唇齿,与他纠缠。
薛恕到底没忍住,终于反客为主,凶狠地撕咬。
这刻他长久压制在心底恶念汹涌而出,唇齿间有铁锈味蔓延,他想叫他也尝到他痛。
他生来冷情,若不是为他嘱托,山河飘零又与他何干?
自从窥破薛恕亦有前世记忆之后,殷承玉直想逼他承认。可如今他当真承认,他却半点高兴不起来。
他早知薛恕有心结,却不知道他心结竟如此深。
这样凶狠却又脆弱神情,叫他心也跟着揪成团,迟缓地疼起来。
“当初留你,并不是——”并不是为大燕,只是下不狠心杀你。
:“伺候孤洗漱更衣,今日还要去府衙,不出意外,赈灾物资当是有。”
他这番话说得极快,本就有些哑嗓音听起来越发嘶哑。
本是极寻常句吩咐,却不料薛恕忽然爆发,抓着他手腕将他按回去,手臂撑在他脸颊两侧,身体极具压迫性地压下来:“殿下如此不爱惜身体,是要臣再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次?”
他咬紧牙根,眼角猩红,几乎是个字个字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字字椎心泣血。
殷承玉并未拒绝,良久之后,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殷承玉指尖点过他唇上血珠,声音还有些嘶哑:“去吧,此间事,再说他事。”
薛恕看他许久,起身出去。
*
如今他们所住院子便是布政司衙门后头三进院子。
薛恕换身绯色蟒袍,便带着人往前头去。
只是话尚未说完,却被薛恕按住唇。
他似乎已经整理好情绪,又变得平静起来。扯过滑落锦被,妥帖地为他盖好:“殿下好好养病,三江商会那边便交给臣,臣会处置妥当。”
殷承玉瞧着他,叹口气,到底妥协。
薛恕将温着汤药端进来,亲自喂他喝。
汤药苦涩,殷承玉拧着眉,又见薛恕沉着眉眼,眼中戾气惊人,到底叹口气,朝他招招手:“你靠过来些。”
殷承玉愣住,愕然看他,却猝不及防瞧见他眼底掩藏不住痛楚与恐惧。
他没想到自己死会叫他如此痛苦。他心头骤然涌起股酸涩,抬手想去碰他发红眼睛。
薛恕却口咬在他手腕上,齿关没有收力,几乎要咬出血来。
殷承玉手指痉挛下,没挣扎,也未曾呼痛,只静默地望着他。
“若再有次……”薛恕却自己松开口,声音透着狠戾:“绝不会再为你守这大燕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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